施定山皺著眉撚了撚另外幾顆完整的,竟輕輕鬆鬆地碾碎了。
受潮了?
外表看著隻有不顯眼的一兩個白點,在被徹底碾碎後,藥丸裡麵的白點卻不少。
搓著藥丸上細密的白點,施定山麵上的驚訝與憤怒壓抑著變幻不定。
“卯卯不能吃。伯伯可以吃嗎?”衛卯卯偷瞄了一下施定山的臉色,還是決定再重點強調一下。
施定山一手攥緊了東西,一手抽出一張濕巾把衛卯卯摸過藥丸的手心好好擦了又擦,而後沉著一張臉看向衛承禮:“我這邊有點事,要先走。”
事情變化太快,衛承禮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是什麼情況,隻本能地點了點頭。
施定山丟了濕巾,大步走到包廂門口,頓了頓又轉回了身,對著衛承禮攤開了抓著藥的手:“我突然要走不是生卯卯的氣。我這項鏈裡藥是救心丸,我每半月會換一次,換最新日期的。它不可能變質,但是現在它不對勁了。還好卯卯打開了,你彆說她。”
“怎麼回事?”衛承禮下意識道,“是密封性的問題嗎?”
施定山搖搖頭。
這個掛墜葫蘆是他定做的,密封性極好,還做了隔溫層,他也從來不戴著洗澡淋浴,時不時還會轉一轉接口。密封性出問題的可能性很小。現在就剩下藥丸本身的問題,或者是……
作為導演,想法真的可以很多,角度也可以很偏。施定山覺得心臟跳得有些快,暫時不敢繼續深想,隻放空了心思,吸了一口氣道:“沒事的,我就和你說一句,怕你誤會我是生卯卯氣。對了,你給她好好再擦擦手。哦桌上那盒子裡是禮物。還有綜藝的事情你放心,我會儘快讓小曾帶合同過去。”
施定山指了指桌上的盒子,簡短交代完,便快步離去。
變質的藥……
衛承禮頭皮有些發麻,趕緊抱了小團子去包廂的洗手間洗手手。
隻是擦乾時卻覺出了不對。
“卯卯,這是剛才拿施伯伯掛墜……呃,拿施伯伯那個葫蘆時候弄紅的嗎?”衛承禮輕輕摸了摸小團子有些發紅的右手食指和拇指。
怎麼感覺還有點腫……
隻是藥變質了,不能有毒吧……
衛承禮皺著眉把小團子的兩隻胖爪翻來覆去地檢查了一下,還好,接觸藥最多的手掌心啥事沒有,隻有那兩根手指不太對。那就可能是轉動吊墜的時候太用力了……
隨便拿彆人的項鏈墜子那麼私人的東西不太好……隨便轉開彆人的藥也不是很合適……衛承禮覺得自己應該教育一下小團子。隻是,這次好像又是誤打誤撞做了點好事。
就在衛承禮糾結是不是該給衛卯卯講講規矩時,小團子已經不耐煩地抽走了被檢查了半天的胖爪,蹬蹬蹬自己跑去了外間包廂。
衛承禮追出去的時候,人正吭哧吭哧往寶寶椅上爬呢。
“下次可彆亂拿彆人東西啊,你看你手指都紅了。”衛承禮最終還是不輕不重地點了小團子一句,然後好氣又好笑地把人抱上了椅子。見人壓根不理自己,已經開始沒心沒肺地抓桌上點心了,又忍不住道,“你這小紅手,媽媽看了該心疼了,你自己和她解釋啊。”
解釋?
解釋什麼?
解釋她為什麼大半夜不睡覺,從大到小遞進練習,轉完牙膏轉項鏈?
成功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啊……
衛承禮打開了桌上施定山留下的盒子,裡麵是一個巴掌大的小玉葫蘆,一體的不能旋開的那種。
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衛卯卯揉了揉困困的眼,抓了個大蝦餃塞進了嘴裡,吃完舔了舔有些紅的手指。
她也隻是試試,畢竟就算她再無理取鬨也不可能天天把人叫出來吃早飯。
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施定山的運氣不錯,她努力的訓練也值了。
她對真相所知甚少,能夠做的,已經做了。
蝴蝶的翅膀扇出了第一道風。
後麵,就要看施定山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