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和烏鴉的練習賽一直打到晚上,再不走可就要趕不上回去的新乾線,烏野眾這才放音駒離開。
回到東京之後,竹中六花按照約定,將剪輯過的錄像給影山傳了一份,影山回了她一個感謝,兩人之後再沒有交流。
誒,難道影山線開啟其實是她的錯覺嗎。
五月中旬,東京預選賽的賽程安排表終於出來了。
“教練,在正式比賽前能約梟穀或者井闥山打個練習賽嗎?”
竹中六花對這次IH預選賽很不看好,如果音駒一直勝利,會在八強賽的時候對上井闥山,她不覺得現在的音駒能贏。如果按概率來說的話,音駒能贏的概率隻有百分之三十左右,屬於有可能贏,但大概率會輸。
貓又育史搖搖頭,“如果是梟穀的話還有可能,但是他們現在也在為都預選做準備,不會答應練習賽的。”
這樣的話事情有點不太好搞,音駒雖然在遠征回來後加強對灰羽列夫的訓練,爭取讓他早日成為戰力,可還是趕不上正式比賽。如果能通過預選賽,灰羽勉強能在全國大賽的時候出席,但他們八強賽的時候就會遇上井闥山,而不突破井闥山根本進不了全國。
竹中六花覺得應當讓音駒見識一下全國頂尖的攻手,既然能被稱為全國頂尖,那必然有常人難以企及的強大,用這份強大徹底打碎音駒的防守,讓它在破碎中尋求進化。但貓又教練的考量也有道理,馬上就是預選賽了,在這樣一個關鍵時期,破壞掉音駒真的好嗎。
她沉默了。
她該認清自己的,她對排球的認知全都來源於原作漫畫,實績也隻有遊戲裡的音駒表現還不錯,可遊戲裡的音駒其實是現實音駒的影子啊,這不是她一個人訓練出來的。她從來都沒有帶領過隊伍進入全國,那按照她的理念,真的讓音駒戰勝井闥山嗎。
明明,她隻是個排球門外漢而已,就連比賽也是每天晚上回家一遍遍看錄像帶才明白,每一回合的接球究場上竟發生了怎樣的交鋒。
貓又育史察覺到竹中六花心情變化,輕拍她肩膀,“放鬆,一個隊伍真正能發生質變的地方從來都隻有比賽的賽場。”
“平時的練習都是為質變做準備,在遭遇強敵的時候才能在壓力下將那些積累的量變轉化成質變,最後破繭成蝶。”
“如果竹中還是害怕的話,不妨再好好看看他們吧。他們付出的努力不比任何人少,他們憑什麼不能進全國?”
貓又育史非常認真地詢問竹中六花究竟在擔心什麼。
竹中六花看著少年們汗流浹背,依然在喊著再來一球的身影,釋然了。
是啊,音駒憑什麼不能贏?
他們的努力竹中六花一直看在眼裡,這是排球部的大家一起努力打造的隊伍,是所有人的心血,憑什麼要輸給井闥山?
“您說的是。”竹中六花長呼一口氣。
“不過接發球練習還可以再加練幾組。”貓又育史笑眯眯地說出在排球部員們聽起來最恐怖的話。
放下心中的擔憂後,竹中六花專心致誌完成經理的工作。
“孤爪前輩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竹中六花遞過毛巾和水壺。
孤爪研磨聽見這個聲音,身體習慣性躲閃,沉默片刻,否認道:“沒有。”
竹中六花點點頭,將手上的東西又往前遞了遞,“如果我有什麼令前輩不滿的地方,可以直說,我會改的。”
孤爪研磨低著頭,冷不丁地開口,“那,能彆一直盯著我嗎。”
“啊,果然是這個原因呢。”竹中六花語氣裡沒有任何被抓包的窘迫,甚至透著絲絲愉悅。
一直高速運轉的大腦空白了一瞬,他抬眸,盯著麵前這個還在微笑的少女。
“很抱歉,不可以。”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孤爪研磨率先撐不住,轉移視線,“哦,那就算了。”
竹中六花再次將手中的水壺往前遞,“孤爪前輩,喝水。”
雖然嘴裡喊著前輩,實際語氣裡根本沒有對前輩的尊敬。
孤爪研磨盯著那抓著水壺的纖白手指,不情不願地接過水壺,拿在手裡。沒有喝,喝水被人盯著的感覺好奇怪。
竹中六花坐到他身邊,中間稍微留了點位置,不至於讓研磨坐立不安。
朝他伸手,“孤爪前輩,手機給我用一下。”
“我拒絕。”
在和這位煩人的經理小姐攤牌後,孤爪研磨在她麵前可以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意願,反正這位經理小姐的性格,要比想象中的還要惡劣。
“嘖。”
“前輩聽錯了,我沒有嘖嘴。”竹中六花麵無表情自爆。
“哦。”
她說是就是吧。
“那加個line可以吧。”
孤爪研磨還是想拒絕,但竹中六花給的理由很充分。
“大家都是排球部的,交換一下聯係方式不過分吧。來年的時候孤爪前輩非常有可能繼任主將,主將可以沒有經理的聯係方式嗎?”
就算這樣,孤爪研磨還是能拉出一堆理由來拒絕她,可拒絕比接受麻煩的多,她一定能找出更多的理由,而孤爪研磨懶得和她爭辯。
他把手機遞給竹中六花。
“哇。”竹中六花毫無負擔的接過手機,“密碼多少?1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