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冉很乖巧的應聲,方振天拿著碗筷離開,將門輕輕掩蓋好。
回到書桌上,翻看著語文書。他大學畢業都有很長一段時間,大概有十多年吧,早就不記得課本上的內容,現在重新看課本,還有一些問題需要點時候。腦海中,那些東西全都離他而去,想要找回記憶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陳冉輕輕歎息一聲,繼續啃著課本。
離開學校幾十年之後,他竟然還要撿起這些書本,認真的學習。不過初一語文的內容對於陳冉而來還算是簡單,即便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書,但是這些內容還是難不住他。就是數學和英語他需要多費些時間,還有物理、化學等等。他上一次高中選擇的是文科,大概是在分科的時候,他發現其實理科不太適合他的緣故,這一次他想要勉強一下,或許選擇理科會更好。如果父親在的話……大概父親會讓他選擇理科吧?至少希望他選擇理科。
燈光昏暗的照著房間,陳冉輕輕地咳嗽了兩聲。翻動著書本,樓下清濛的燈光照射著,沒有哀樂,隻有小聲的談論聲。陳冉聽不真切,深秋的天氣有些冷。關上窗戶,陳冉輕輕吸了吸鼻子。他都快要忘記,最開始沒有父親那段時間他們是怎麼熬過來的。
母親身體不太好,大概是遺傳母親,陳冉也是從小身體不太好。倒是他姐姐身體素質挺強的,原本千禧年時,父親的工資就不算高。隻有700來塊,其中母親要去看病,他要吃飯,姐姐在上大學,每年還有一筆學費,家裡許多的家具都很破舊。而父親去世,讓原本就沒有多少錢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母親隻能強撐著身體在外麵擺攤賣一些小食。
倒是社會上有人想要捐款,但母親總會拒絕,她總說,我有手有腳,可以把兩個孩子撫養好。小時候的陳冉總覺得為什麼母親不接受這些捐款,後來陳冉知道,人不管怎麼樣都要靠自己。
在陳冉看來,母親不是一個好的商人。母親每次賣一些小食之類的東西,都是選擇最好的食材,很是實誠。賺不了幾個錢,也就是混個溫飽。有時候還要被城管追著滿街跑,原本那些羨慕他父親是警察的學生都開始嘲笑他,沒有了父親,母親在學校外當個小攤販。那個時候,他還小太要麵子,聽著同學們的嘲諷,在學校都不敢抬起頭來,聽著同學的嘲笑聲,他隻會自卑。每次離開學校的時候,看也不看母親一眼,轉身就走。
後來,他終於懂得一個道理。隻要靠雙手吃飯,都不算沒有麵子的事情。隻有懶勞動,隻等著彆人給予的人才是丟臉的人。
母親一個人撐起整個家,他從初中、高中直到大學畢業,都是母親給他生活費。期間,他不是沒有想過打零工之類的,可是他身體太差,根本沒有辦法。輕輕握著拳頭,他不能這樣下去,他得好好讀書。
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說,他現在唯一的出路隻能是好好讀書。把書讀好,讀到人家要用錢請他去上高中的地步,讀到學校給他發獎學金的地步,那他母親就不會這麼勞累。他不想成為這個家庭的累贅,原本這個家庭也隻有母親、姐姐和他,當年他的叛逆期,讓母親和姐姐都很絕望。這一次,他不想讓母親和姐姐再絕望,更何況,他還帶著一個莫名其妙的係統。不管這個係統有什麼目的,可以幫助他學習,他堅信,這一次……比他前一世會更好。
再淩冽的冬天也會過去,終會有春暖花開的那天!
陰沉的天氣,在城市中揮之不去。哀樂再起,陳冉輕輕閉上眼睛,輕輕吸著氣。隨後睜開眼睛,全身心地投入到學習中。那張略帶著稚氣的臉上,充滿了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一邊翻閱著書本,一邊記著筆記。陳冉都不知道自己學習了多久,家裡隻有客廳有鐘,父親有一塊手表。原本父親說這個周末帶他去買鬨鐘的,免得他每次去上早自習都會遲到。
筆尖接觸著紙張,他記錄了整整一頁的筆記。放下手中的筆,很久沒有這麼高強度的用鋼筆寫字,陳冉不太習慣,工作之後,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用電腦完成的。很少有時候寫字,他的鋼筆字一向不太好。又是許久沒有這麼寫,陳冉看向筆記本,他的字確實有些不忍直視。
大概,有時候他也需要好好練習一下筆記才好。
合上筆記本,夜很深。點上火,燒了一壺開水。陳冉洗漱完,躺在床上,陳冉覺得還挺累的。躺在床上沒多久的時間就深深地睡了過去。
淅淅瀝瀝的雨聲伴隨著陳冉的呼吸聲,他睡得還不錯。
“小冉,小冉。”天還沒有亮,四周都黑漆漆的,看上去有些恐怖。昏黃的老舊燈泡在頭燈,風吹過,就在不停的搖晃著。斑駁的牆壁帶著泛黃的顏色,上麵還有歪歪斜斜的鉛筆字。
高大的身影倒映在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