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龍王和聖嬰都沒有去深究,畢竟不同的精怪有著各自捕獵的癖好。
小河龍王隻想快些結束眼前的麻煩,看小牛妖這個煞星帶人都走遠了,哪還願意為了顆在他眼中普普通通的珠子,再去把他喊回來。
小河龍王對著侍女擺手:“算了,一顆避水珠而已,就送給那小姑娘玩吧。”
河裡,因為阿萍和聖嬰的離開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岸上 回到家裡的阿萍卻遭了大罪。
在冬日裡掉進河中受了一番驚嚇,上岸後又沒有及時換上乾爽的衣物,一路濕漉漉滴著水的被小牛精背回家。
沒等入夜,阿萍就體溫飆升,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
阿萍年邁的母親古蘭垂著淚坐在床邊,她就不知道了,好好一個姑娘怎麼出趟門玩回來就生病了?
不敢去責備房間裡站著的妖怪,也不會使用阿萍從山上采下來的草藥,古蘭隻能著急地去讓人去請族中的巫師過來給阿萍看病。
聖嬰幫不上忙,隻好坐在離床不遠處的凳子上,看古蘭操勞。
盯著床上燒暈過去的阿萍,他心裡密密麻麻爬上了一層悶悶的情緒。
初次在他心中登場的情緒名為愧疚,隻是現在的聖嬰初次麵對它,還不識得愧疚。
聖嬰隻覺得眼前這許多人在阿萍的房間裡進進出出來來回回,吵得他眼睛疼。
等到古蘭請來為阿萍治病的巫師來了,聖嬰才知道剛才他是煩早了,這回房間裡出現了一個吱哇亂叫的怪人,鬨得這裡是真正的烏煙瘴氣!
聖嬰眼看著那人先是燒龜甲,又是搖晃著穿有鈴鐺彩帶的骨板,邊唱邊跳地給阿萍驅邪,最後竟然還想用燒紅的木棍去燙阿萍的腦門?
瘋了吧?!
他眼疾手快地掐住木棍燒紅的那端,看向阿萍的母親,卻發現她反而在因為自己的阻止而焦急?!
聖嬰這下是徹底的生氣了。
這是治病嗎?!他覺得要讓眼前的怪人繼續胡來下去,沒等到第二天,現在阿萍就得被他治死。
“彆治了!我去給阿萍找大夫,老夫人你把這人送走!”聖嬰捏碎了手中的木棍,“這唱唱跳跳的,現在是欣賞歌舞的時候嗎?”
古蘭解釋:“這是在驅邪,阿萍生病是因為染上了不好的東西。”
巫師被聖嬰的動作嚇了一跳,心裡剛想退縮,下一刻又因為古蘭的話變得理直氣壯起啦,哇啦哇啦地又開始念起驅邪的咒語。
聽得頭大的聖嬰,說:“彆念了,閉上嘴!”
可巫師仍然沒有聽聖嬰的話,他繼續圍著屋內因為他而燃起的篝火,舞蹈。而周圍望著巫師的人類包括著古蘭全部都是一臉虔誠。
這讓此時與眼下場景格格不入的聖嬰,反倒像是個誤入妖怪洞府的凡人了。
聖嬰被擾得沒有了耐性,他總共說了兩次話都沒人聽是吧?
他覺得自己給足了阿萍家人的麵子,但他們給臉不要臉,就彆怪他不給主人家麵子了。
聖嬰噌地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到了巫師的麵前,誰也沒看清他的動作。
哢吧一聲脆響過後,巫師就在眾人眼前被聖嬰扭斷了脖子,丟進了篝火中。
聖嬰眼神冷冷地環視房間內的眾人:“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這就是下場。”
他繼續往篝火裡的屍體上踢了一腳:“現在我去找大夫,你們在這照顧阿萍,我回來了你們乖乖聽話就有賞,要是不聽話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聖嬰話裡最後一個字音落地,滿場的動靜,就隻剩下了篝火燃燒的聲音。
在震懾住所有人後,聖嬰出了房門就架雲飛去他來找阿萍玩時,路過的百裡外的一座大城。
他很著急,找見了醫館,就揮袖卷走了裡麵一個大夫,外加滿藥房的藥材。
在雲上確定了目標無誤,聖嬰急匆匆地扛著人就飛離了此地。
聖嬰帶著大夫和藥材返回阿萍家後,看在場眾人沒有再次亂來,全部在好好地在照顧阿萍。
他便從袖子裡,翻找出一袋琉璃珠子丟在了桌子上:“夠聽話,這是賞你們的,拿去玩吧。”
既有雷霆手段,又有重寶賞賜,這番恩威並施,不提主家是什麼反應,隨從們心中都對聖嬰心悅誠服。
而在正經大夫的整治下,喝了藥又用溫水反複擦拭手心腳底的阿萍,在夜裡恢複了意識。
剛醒來,她就聽見了大夫對她病情的診斷:
“這位小姐的病情,隻要按時吃藥,過幾天就能有所好轉。隻是呢。。。憑借老朽的經驗看,她以後在子嗣方麵緣分會淡一點。”
什麼什麼?!
是講以後她會沒有孩子嗎?阿萍沒忍住心中的竊喜,脫口而出一句:“還能有這種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