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野小道狹窄且不平,四周空曠而一覽無遺,入夜後潮濕的煙霧繚繞在田野間,遠方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動物的啼鳴。
曠野的風哧哧地往人懷裡灌,萬遙扯了扯衛衣帽子,將帽簷的兩根細繩綁成蝴蝶結,整張臉又往帽子裡縮了縮。
同樣凍得發抖的還有謝瀟瀟。
而走在最前麵的程青盂,仿佛深夜裡的昂首前行的狼王,絲毫沒有表現出零星半點的受冷。
這場夜幕的降溫仿佛與他無關一般。
幾人已經順著這條小路走了將近七八分鐘,越往裡麵走,天色就越黑,逐漸失去人類活動的痕跡。
“程師傅。”謝瀟瀟整個人縮成一團,“咱們還要走多遠啊?”
“找到魏藍為止。”程青盂絲毫沒有回頭。
咆哮的冷風猶如嘶吼的獸群,謝瀟瀟望著沒有儘頭的鄉村小道,情緒逐漸失控。
“藍藍一個人真會跑這麼遠的地方去嗎?”
“這荒郊野嶺的,什麼也沒有啊!”
“要不我們還是報警吧?”
“……”
萬遙覺得她吵得自己耳根子疼,遂停下步伐側過頭看去,“沒人逼你過去。”
她方才在監控室裡看得真真切切。
那個工作人員將魏藍扛出表演廳後,對她的配合表示了感謝,而後自己又折回了舞台。魏藍則獨自在表演廳外徘徊良久,最後神色焦急地往這條小路走了。
是要尋找什麼東西嗎?
還是黑漆漆的小道上有人在呼喚?
萬遙也想不明白。
謝瀟瀟委屈巴巴的,“我又沒說我不去。”
“隻不過我們這走了一路,連藍藍的影子都沒看見,她究竟為什麼跑到這種地方來啊?”
“這你得去問她。”
萬遙腳步隻停了一瞬,又趕緊跟了上去。
“你要實在不想去,也可以留在原地等我們。”
謝瀟瀟聞言又小跑跟了上去,嘴裡還念念有詞,“我留下來又怎麼能安心啊?還不如跟著你們親自跑一趟。”
“哎呀,藍藍,你到底跑哪兒去了呀?”
“你要走丟了,我可沒辦法向魏叔叔交代……”
萬遙的臉被吹得有些僵硬,依舊跟著程青盂往前走,不打算再回應謝瀟瀟的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