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寧姝憑著原主的記憶,走到了馬房附近,看著已經被下人牽出來的汗血寶馬,喻寧姝手心裡滿是冷汗。
腫麼破,她不會騎馬啊!
哪怕是繼承了原主的所有能力,這特麼她也不敢上馬啊!
她歎了一口氣,轉身看向喻青,“安排一架馬車。”
喻青和喻言一愣,從前將軍都是要騎馬進宮,從來都看不上那些乘馬車的小女子,怎麼今日……
喻寧姝轉身往馬車的方向走去,喻青來不及奇怪,連忙著人去套馬車。
喻言跟在喻寧姝後麵,盲目猜想,將軍大概是因為張侍郎家的小公子要退婚的事情受刺激了吧?覺得騎馬有損女子形象,所以換乘馬車?
嗯,這一招確實不錯。
喻言猜想著喻寧姝的想法,跟緊她往馬車那邊走去。
*
喻寧姝靠在馬車車壁上,閉著眼睛快速讀取原主的記憶,慢慢適應原主的能力。
張侍郎家的小公子為什麼想要悔婚?
因為他看上了吳尚書家的二小姐。
吳二小姐是庶出,卻因著她那個美豔的姨娘受儘吳尚書的寵愛,隱隱有壓過嫡女的氣勢。
而這吳二小姐繼承了她姨娘的美貌,也是一個嬌豔欲滴的美嬌娘。
難怪張侍郎家的小公子寧願放棄家財萬貫的喻寧姝也要鬨著娶吳二小姐。
且不說吳二小姐美不美,就她和張家小公子在慧緣觀野外相見的次數,是個良家婦女都不想要張家小公子了。
想到這裡,喻寧姝猛然睜開眼,這不是小說裡的信息,是原主的記憶。
原主怎麼會掌握這麼多豪門世家的秘辛?按理說一個常年駐守邊疆的將軍,對皇城腳下的事應該沒那麼了解才對。
喻寧姝吐出一口氣,心裡萬千思緒來不及一一理清楚,隻能先進宮處理完眼前的事情再考慮彆的。
現在她才知道小說裡的一筆帶過隱藏了多少不知道的信息和線索。
她還以為原來的喻寧姝是個有勇無謀的人,現在一看,卻是個隱藏得深的。
馬車快到宮門口,喻寧姝耳邊傳來小聲的議論。
一個聲音說:“快看,那是喻將軍的馬車。”
另一個聲音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喻將軍怎麼沒騎馬?”
“許是受傷了。她的馬車能進去嗎?”
“能,先皇特批過,允許喻家的馬車進宮。”
“嘖嘖嘖,不愧是喻家。”
喻寧姝睜開眼,看向坐在一邊的喻言,“吩咐下去,車停在宮門口等我們出來。”
喻言一愣,之前雖然一直都是騎馬進宮,但是喻家的車駕是可以進宮的,為何要停在宮外?
今日將軍的決定她都是看不懂的,可她常年陪伴喻寧姝在軍營,讓她養成了執行命令的好習慣,並沒有多想,伸出頭把喻寧姝的話傳了下去。
所以喻寧姝帶著人在宮門口跳下馬車的時候,守宮門的小兵都看呆了,還是喻寧姝走到他們麵前笑著對他們說:“辛苦了兄弟們!”
喻寧姝本就長得好看,隻不過不似一般女子溫柔似水、多情嫵媚,彆有一番英氣勃發的帥氣,一笑起來更加平易近人,一時間兩個小兵都看呆了。
還是喻言清了清嗓子,提醒二人,他們才向著喻寧姝行了一個禮:“參見將軍!回將軍,不苦!”
“好,為皇城服務,最是光榮,鼓掌!”說完,喻寧姝開始鼓掌。
喻言和喻青麵麵相覷,不明所以地跟著鼓掌。
連馬車上的車夫也跟著鼓掌。
守宮門的將士們聽了備受鼓舞,齊齊道謝,聲音響徹雲霄:“謝將軍掛懷!”
喻寧姝一笑,帶著人進宮去了。
憑著原主記憶喻寧姝找到了進宮應該走的路,在那裡看到了前來接引的太監。
喻寧姝向他微微點頭:“公公辛苦。”
然後示意身後的喻言給公公遞了點東西。
公公捏著手裡有些分量的東西,眉開眼笑:“將軍您這邊請。”
說著,他側過身示意喻寧姝往走廊裡去。
喻寧姝點頭,“您請!”
公公眼睛一亮,喻寧姝一邁步,公公就立馬跟到了她身後半步的地方,壓低聲音對她說:“張侍郎前日裡在正陽大街吃了酒,昨日進宮麵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想必是有苦衷。”
喻寧姝一挑眉,公公這是拿人手短,開始給自己傳消息了。
正陽大街是吳尚書的府邸,張侍郎前日想必是與吳尚書見麵商議了兒女的婚事,雖然不知道細節,但至少是協商一致才會進宮麵聖。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應該是說自己有苦衷,請皇上幫忙勸說喻寧姝同意婚事作罷。
喻寧姝心想:該不會張家小公子和吳家二小姐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吧?
這公公的意思,聽上去張侍郎已經打動了皇上,皇上也願意為他出這個頭。
喻寧姝明白,太平盛世,皇上這是想削兵了。
自己剛才在宮門口為什麼大張旗鼓地勉勵那幾個門衛?
為的就是讓更多的人知道自己入宮了,而且是把車駕停在宮門口,步行入宮的,一點也不居功自傲。
喻寧姝憑著原主的記憶,往皇上的養心殿走去,心裡盤算著待會該怎麼說才好。
走到養心殿門口,巍峨雄偉的宮殿隱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喻寧姝知道,原主縱使再不情願,每次來到大殿門外也是要下跪稟報的。
於是一邊給自己做心理建設:這隻是一個夢,你跪就跪吧,就當給神仙磕頭了。
一邊伏在大殿外,大聲稟告:“微臣參見陛下!”
“進來。”
喻寧姝翻了個白眼,一抬頭,就對上了從大殿門檻上跨出來的小黃鞋。
她趕快收起白眼,說了一句:“謝陛下!”
才笑著站起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人。
皇上似乎沒料到她的態度,眼中閃過一瞬遲疑,連忙朝她伸手,一副體恤愛將的模樣,“將軍辛苦了,快進殿。”
“謝陛下!微臣遵命。”
喻寧姝又一福,跟在他身後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