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張家小公子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想拿下這樣的人,應該不簡單。
喻寧姝看真切了兩個人,便轉過頭繼續挑選自己的金鐲子,並不太關心他們。
吳二小姐環顧了一圈,見兩個穿著普通的女子背對著自己坐在門口,也沒太在意,“彥郎,我們到樓上去吧?”
“好,聽你的。”張小公子笑著點頭,接著吩咐小廝:“安排樓上的包廂給我們吧。”
“好嘞,二位客官樓上請。”
“阿婉,你想要什麼都讓他們拿出來給你看。”張小公子還補了這麼一句。
喻寧姝對著自己麵前的金鐲子翻了一個白眼,要什麼都拿,你買得起嗎你,看你那個土豪的樣子,張狂得嘞。
喻寧姝又翻了一個白眼,才翻完,就對上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個渾身黑色勁裝的人站在自己麵前,皺著眉看著她。
喻寧姝眨眨眼,對他擠出一個笑容。
男子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大步往店裡走去。
喻寧姝看著男子威武雄壯的背影,還有那黝黑的皮膚,心想要是猛男沒穿那麼多衣服就好了,穿個短袖還能看看肌肉,穿得這麼嚴實,什麼都看不見,可惜啊。
她轉身繼續挑金鐲子,卻一直放不下那個男人奇怪的眼神,搜索了原主的記憶,卻找不出關於他的記憶。
應該不是認識的人吧……
就在這時候,小廝抓著腦袋,有些羞赧地站在喻寧姝麵前,“客官,那個,您挑好了嗎?”
喻言才被壓下去的怒氣瞬間被點燃,“乾什麼?”
喻寧姝也沒有拉她,隻是和藹可親地笑著問小廝:“怎麼了小弟?”
“樓上,樓上的客人想要看一下。”
喻寧姝了然,“這樣吧,我這邊再看一炷香時間,選完了就讓樓上的客人選,好吧?畢竟,什麼事情都有個先來後到。”
小廝卻一臉為難,“可是,可是……”
喻寧姝知道,他也是打工人,自己為難他乾什麼,於是大聲叫道:“老板,老板來一下唄。”
叫完,她拍拍小廝,“沒事啊,上一邊躲著去。”
老板極不情願地從樓上的包廂裡出來,繃著臉走到喻寧姝麵前,擠出一個笑容,“姑娘?我讓小二重新給你拿點金貨看著,您手裡的這些,我先拿上樓給彆人相看一下。”
“嗯,您說什麼?”
老板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喻寧姝笑著又問:“您說什麼?”
老板看著她:“姑娘,您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做人做事,得有個先來後到,我先來的,我看完了就會還給你,行嗎?”喻寧姝依舊一臉笑容地對他說。
老板見她不是善茬,笑著點頭:“行,您看!”
轉身惡狠狠地看了小廝一眼,上樓去了。
走到樓上,老板對著吳家二小姐和張家小公子賠笑:“哎喲,您二位先看這些朱釵,金鐲子還得有一會兒。”
“為什麼呀?”吳二小姐嬌滴滴地問。
“這,有其他客人……”老板一臉為難。
“那,那好吧,我們就先看朱釵吧,也是一樣的,你說對吧彥郎?”吳二小姐委委屈屈地對張小公子說。
“那怎麼行,你想看就得先緊著你呀,老板,你該弄清楚誰是老主顧才好。”張小公子年紀不大,說起威脅人的話一套一套的。
老板賠著笑出了門,一邊拿著帕子擦汗,一邊走到樓下喻寧姝身邊,“姑娘,您如果不買的話……”
喻寧姝翻了一個白眼,“誰說我不買?”
老板被她陡然變凶的氣勢嚇了一跳,用手帕不停地擦臉。
喻寧姝露出一個笑容安撫他:“我沒說不買,因為要買才要挑對嗎?可是你不讓我挑,是不想讓我買對嗎?隻要你說對,我現在立馬走人。”
喻寧姝知道,樓上的人喜歡仗勢欺人,自己不應該為難金店的人,可金店的老板也忒看不起人了,所以她也不想給他好臉色。
老板沒辦法,“對,您如果能等,我給您免個零頭,您看行嗎?”
“不行,我說了,做人做事,都要分先來後到。您不願意做我這門生意,行。我們就先告辭了!”喻寧姝站起身,“喻言,我們走!我記得城西還有一家飾品店是吧?”
“回將軍,是!”
“走!”喻寧姝和喻言氣勢磅礴的,你一句我一句,一邊說一邊走出這家飾品店。
老板聽了她們的對話,才反應過來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連忙追出來,“兩位小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兩位再進去坐坐。”
那副做小伏低的樣子,喻寧姝心想路上的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又仗勢欺人了呢。
於是做出一副委屈要哭的樣子,嬌滴滴地吸著不存在的鼻涕,“想我喻家滿門忠烈,為大原拋頭顱灑熱血,如今想買一個鐲子都被人欺淩趕出店門是何道理?”
眼見著老板弓著腰,喻寧姝也弓著腰,“蒼天啊,大地啊,誰來疼疼我這個可憐的小女子啊!做人不分先來後到就算了,連買鐲子也不分先來後到,是要逼死誰啊?嗚嗚嗚嗚嗚……”
老板看著和店裡判若兩人的喻寧姝,心中有苦說不出,嘴上道歉的話一句一句都被喻寧姝堵回去了。
喻寧姝掩麵哭泣,突然一下子背過氣,靠在喻言身上。
喻言背著她,惡狠狠地看了老板一眼,快步回府了。
一回府,進入喻寧姝的房間,一關上房間門,喻寧姝就從喻言的背上跳下來,“辛苦了屋裡喻言!今天你可真是我的好助攻!但是接下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去做!你先喝口水,休息一下,我仔細與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