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莊頭回去之後,喻寧姝讓李叔給他請了一些工匠,送到莊子上讓他安排差遣,又派人去幫他采買改建用的物料,看著莊子的改造工作風風火火地開始了,喻寧姝心裡的一件事算是有了著落。
她歪著頭拍拍腦袋,“李叔,要不動土之前,咱們先去拜拜山頭?”
李叔不明所以,睜著渾濁的眼睛看著她。
“就是去寺廟上香,您幫我選一個良辰吉日,我們去上香。”
喻寧姝說完,李叔迷茫的眼神終於聚焦了,“是,我這就去看日子。”
“辛苦啦!”喻寧姝朝他擺擺手,“我先去練功,您選好日子了告訴我啊!”
“好。”李叔一口應下,自己拿出老黃曆來給喻寧姝看日子。
三天後。
喻家的馬車悄咪咪地往慧緣觀駛去。
喻寧姝這段時間白天練功又畫圖,手上原本變薄的老繭,又變厚了。
好在她發現這段時間雖然辛苦,但是吃得好睡得好,自己比起剛來的時候精神了很多。
馬車到了半山腰,隻能步行上去,喻寧姝跳下車,吩咐馬夫務必要守在馬車周圍,以防萬一彆人對馬車動手腳,然後帶著喻言上山。
本來喻青也想來,可是一聽得走路上山,立馬退下了,讓喻言跟出來保護喻寧姝。
喻寧姝和喻言都穿著勁裝,方便得很,兩個人步行的速度也很快,雖然提著裝香火和供果的籃子,還是很快就到了山頂的慧緣觀。
喻寧姝站在觀門口看著兩邊鬱鬱蔥蔥的森林,不愧是偷情聖地,這樹林走進去誰能看見你?
她深吸了一口氣,招呼喻言:“走,進去吧!”
喻言點點頭,“是!”
前段時間將軍的體力明顯不是太好,練功也疏忽了。可是這段時間將軍不僅開始做生意了,練功也沒有拉落下,今天自己竟還有些追不上她的感覺。
看著將軍越來越好,她心裡也很開心。
將軍比起之前,溫柔了很多,也開朗了很多。
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跟在喻寧姝身邊進入了慧緣觀。
她們來得早,觀裡沒什麼人,隻有早起的道長在念經。
喻寧姝是第一次來,她憑借著原主的記憶,先帶著喻言走到主殿中去,一個年長的女道長正在誦經。
見有人進來,女道長麵色隨意地抬頭一看,在看見喻寧姝的一瞬間皺起了眉頭,盯著喻寧姝連眼珠子都不轉一下。
喻寧姝見她看著自己,友好地朝她笑了一下。
女道長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表情管理沒有做到位,立馬站起身走過來,“貧道敢問施主是哪家的小姐?”
喻寧姝心想這邊的道長應該認識很多大戶人家的小姐,原主不經常在京中,道長不認識她也正常,剛才那種驚訝的表情應該就是沒認出來是誰,才會沒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吧?
喻寧姝也不在意,笑著朝道長一揖,“是喻家。”
女道長眉頭一皺,喻家?這個京城中還有幾個喻家?而喻家的適齡女子又帶著個丫鬟的,除了喻將軍,不會有彆人的。
女道長朝她微微拱手,“貧道見過將軍。”
喻寧姝回禮:“不論這些,今日有事相求老君,還望道長代為稟告。”
女道長依舊盯著她,眼神裡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是!”
喻寧姝遞過自己手裡的香火,又轉身拿過喻言手裡裝著水果的籃子,遞給女道長,“有勞道長。”
“您稍等片刻。”女道長接過籃子,走動一旁的案幾上拿出一道黃紙來寫表,一邊寫一邊詢問喻寧姝一些信息,喻寧姝都一五一十地回答了。
寫好完之後,女道長又拿出一道黃紙,“施主,求一道姻緣吧?”
喻寧姝蹙眉,恭敬地朝著女道長一拱手:“謝道長掛懷,我在戰場上殺孽過重,不敢祈求太多,還望道長見諒。”
女道長已經有些年紀了,略微渾濁的雙眼盯著喻寧姝,沉吟片刻,又說了一遍:“施主,求一道姻緣吧?”
喻寧姝沒想到,女道長會再重複一遍自己說的話,可是她並不想求姻緣啊!!!!!
她能活多久還不一定呢,戀愛的主線是不願意開啟了,搞搞經營管理的支線就行了唄!
她還沒有再次開口拒絕女道長,女道長又開口:“還有平安符、康健符,都為您請一道?”
喻寧姝看著她誠懇的臉,猜想她應該是為了收入,想把每道表都賣一遍。看她那個年紀,也是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便胡亂點點頭,“好吧,有勞道長。”
然後她就和喻言站在一旁等著女道長,女道長寫了一道又一道,寫完了之後把表疊好,又用紅紙封上,放在一個托盤裡。
女道長站起來,示意喻寧姝跪在大殿中間的蒲團上,待喻寧姝跪下後,她又轉身麵向老君的神像,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著。
喻寧姝也聽不懂她說的是什麼,直挺挺地跪著,低著頭,等她招呼自己。
女道長說了許久,然後示意喻寧姝抬頭,遞給喻寧姝一道表,讓她捏著表的下沿,拿起蠟燭點燃了表的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