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喻寧姝起床的時候格外神清氣爽。
才換好衣服,身後就站了一個人。
喻寧姝看著遠道而來的小黑,把嗓子裡的尖叫咽回去,擺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小黑,早上好!”
小黑雙手抱拳,“打擾將軍!”
“我猜你一定有急事,吃早飯了沒?”喻寧姝問他。
小黑脖子一梗,也不知道該說“沒吃”還是該稟報自己了解的情況。
“這樣吧,你等等,我讓人多送些東西進來,你邊吃邊說。”喻寧姝指了指內間,讓小黑躲到裡麵去。
拉開門,她朝著院子裡叫到:“喻青,我又困又餓,你幫我把早飯送進來吧,我要吃雙份!”
叫完,她倚在門上等著,喻青沒多久就拎著一個食盒過來了。
喻寧姝接過食盒,笑著對她說:“謝謝喲,吃了我還想再睡一下喲。”
喻青雖然很疑惑每天都按時起床的喻寧姝為什麼今天偏要賴床,可是這種無傷大雅的小問題,她也沒必要多問什麼,點點頭就走了。
喻寧姝合上門,把門上的插銷插好,又檢查了一下門窗,把食盒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朝著小黑招手,讓他過來一起吃。
小黑眼裡滿是不讚同,可還是走到了喻寧姝身邊。
他當著喻寧姝的麵摘下了麵具,喻寧姝神秘地靠在他耳邊問:“我看到你的臉,你會把我殺了嗎?”
小黑聽了,用關愛智障的表情看著她,無聲地控訴:我並不想在這裡吃早餐,是你非要讓我在這裡吃,不拿下麵罩來我怎麼吃?拿下麵罩你又問我這種問題?
喻寧姝嘿嘿一笑,“坐,坐,邊吃邊聊。”
小黑的臉長得很普通,喻寧姝突然聽彆人說過,一般乾特殊工作的人長得都不可能太特彆。
喻寧姝把包子塞到他手裡,把僅有一碗的小米粥也放在他麵前,“吃!”
小黑看了看食盒,把小米粥推回喻寧姝麵前。
“謝謝你如此關心我,但是你喝吧,我實在不喜歡喝粥。”喻寧姝不由分說,把碗放回了小黑麵前。
小黑也沒有再推辭,拿著包子開始吃,沒一會兒,他就吃完了。
喻寧姝看著他,乾笑了兩聲,“你喝水嗎?”
小黑搖搖頭。
“那行,你說吧!”喻寧姝咬了一口肉包子。
“周大人被抓了。”小黑的話一出口,喻寧姝就在一瞬間瞪大了眼睛。
“因為什麼原因?”喻寧姝很好奇。
“嫖妓。”
小黑說完,喻寧姝蹙眉,怎麼不是因為謀殺而是因為嫖妓?
她用一臉求知的表情看著小黑:“展開說說。”
“昨晚,刑部的官兵突然到雲煙巷抓人,把雲煙巷裡所有人都抓回大牢了,逐一排查身份。這一排查不要緊,牽扯出很多秘聞。”
喻寧姝突然覺得自己手裡的包子不香了,秘聞才香,“你說你說。”
“不僅抓到了周大人,還抓到了另外三位大人,當時都在雲煙巷。”
喻寧姝挑眉,另外三位大人,也在雲煙巷?
男人在這個年代,在這個小說裡,三妻四妾很正常,外出嫖一嫖也很正常。
隻不過,有身份又想玩樂的,大多會結伴上青樓去聽個歌,看個舞。
像雲煙巷這種暗門子,一般有頭有臉的人是不屑於來的。
不僅在這裡抓到人,還抓到四個,嘖嘖嘖,怎麼說,有編製的野花不香了,一定要沒編製的?
喻寧姝轉了一下眼珠問道:“刑部不是不管嫖妓嗎?怎麼會突然到雲煙巷抓人?”
“刑部昨晚走水了,大牢的院牆破開了一個口子,有個身量很小的犯人逃跑了,刑部的人一直追,就追到了雲煙巷。”
喻寧姝眉頭皺得更深了,刑部好像在她的印象中,並不是隸屬明棣管轄。
在聽到周大人出事的瞬間,她猜測昨天晚上的這出戲,是出自明棣之手,可這麼一聽,又有些猶豫。
小黑可不知道喻寧姝心中所想,他繼續說:“人雖在牢裡,但是看在都是官員的份上,刑部也沒伸張,隻悄悄差人到他們家中報信。”
喻寧姝點點頭,這種在這個時代看起來並不會太影響前途的事情,能不能出來,自然是看誰背後的關係更硬的。
“然後呢?”
“其他大人家中都派人從中斡旋,隻周大人家沒有動靜。”
喻寧姝挑眉,周大人的夫人家,可是江南林家,世世代代的文豪家族。要是她肯從中出力,周大人應該很快能從刑部大牢出來才對。
自己藥也交出去了那麼久,周夫人的病大約是好了七七八八了,如此都沒有人管周大人,想是周家也有情況。
她問小黑:“可知道周家為什麼沒人管周大人?”
小黑吸了一口氣,“這段時間,周夫人的身體已經大好,但周大人都沒有去看,想必並不知道周夫人康複的情況。在他被抓當天,周家二小姐周文瑤哭著跑回家,兩邊臉腫得比饅頭都高。晚上,整個周府,靜悄悄的,隻點了一兩盞燈。第二天,周大人被抓的消息傳到府上之後,也沒有動靜,周夫人到現在還在對外稱病。”
聽了小黑的話,喻寧姝推測,周家內部應該是因為悠錦的事情,已經有了嫌隙,而且嫌隙還不小。
不然縱使周夫人身體不好,沒有人主持大局,周家二小姐修書一封給外祖家幫幫忙也未嘗不可。
畢竟他被問罪,一家子人的前途都得受影響。且不說女兒能不能嫁個好人家,就是他兒子能不能參加科考都成問題。
定是矛盾太大了才會讓他家裡人對此不聞不問。
也不知道這事以後會朝著什麼樣的方向發展。
這樣想著,喻寧姝聽見小黑繼續說:“周夫人卻是已經能吃能走,也能寫信了。我們的人眼看著她有信傳回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