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寧姝是睡到自然醒的,醒來的時候還被明棣抱在懷裡。
她對上明棣的緊閉的雙眼,縱使脖子已經特彆酸了,也沒敢動一下。
他的眼睫毛好長,像是兩把小蒲扇,密密麻麻的接在一起。
他的唇有些淡淡的粉色,唇角有一顆小小的痣。
他怎麼這麼好看呀?
明棣在喻寧姝對著他發花癡的這一刻醒來,喻寧姝被嚇了一跳,紅著臉閉上眼。
所以沒有看到明棣嘴角的笑容和眼裡的光。
隻聽見明棣壓低聲音吩咐道:“去喻府。”
“是。”
馬車緩緩動起來,喻寧姝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了,以為自己隻在車上隨便眯了一下。
她咂咂嘴,裝作被明棣吵醒的樣子故作迷蒙地睜開眼,“哈哈,那個,我睡醒了,苦了您了。”
她準備站起身回到側麵去坐著,可男人卻不願意鬆手。
“不苦。”明棣薄唇輕啟。
喻寧姝又掙了一下,可是我苦啊,我脖子酸得要死,好想一個人坐在馬車側麵呀!
“不,你苦,你很辛苦,請讓我到側麵去坐著吧!”喻寧姝伸出食指放在他嘴唇中間阻止他說話,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坐到了側麵去。
“你不想嫁給我?”明棣突然問她。
喻寧姝一怔,看向他,眼神真摯而嚴肅,語氣認真地回答:“你有沒有想過,今天你這樣幫我,以後你再遇上彆的人就沒有執子之手的機會了。”
“何意?”
“我的意思是……”其實喻寧姝想勸他:你還是得珍惜眼前人,多看看以後的路。
可事到如今,她卻說不出口。
再把明棣推給文媛?有些卑鄙,有些白蓮花,有些舍不得……
算了吧,她又不是聖母,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管那好些乾什麼?
難說,難說這婚事還沒成,自己就已經嗝屁了。
何必白費心思瞎操心。
“姝姝,不喜歡我?”明棣垂著睫毛問。
喻寧姝心跳加速,踏馬的,就是見不慣他這個樣子,委委屈屈的好像自己是個海王渣女把他始亂終棄一樣。
明明,明明吃虧的是她好不好?
“也不是不喜歡,隻是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基礎,匆忙成親以後難免會有禍患。”喻寧姝忍住自己把他摟入懷中仔細安慰的衝動,小心地措辭。
“禍患?姝姝信不過我?”明棣眼圈微紅,倔強地盯著喻寧姝的眼。
喻寧姝被他問得一愣,“信你什麼?”
他拉起喻寧姝的手,另一隻手攬著喻寧姝的腰把人拉得更近,“信我愛你,信我護你,信我隻有你。”
這踏馬!
喻寧姝受不了了,誰受得了!
我要沉淪了!
就這樣吧!
她拿另一隻手抬起明棣的下巴,對著他的嘴唇親了下去。
就在這一刻,馬車的車簾被拉開了,不明所以的馬夫臉上還帶著欣喜,想告知兩位主子喻府到了。
在看到喻寧姝強吻明棣的那一刻,馬夫驚呆了,石化在原地。
這一石化,聞風而來等在喻府打聽消息的人也透過拉起的馬車車簾看到了裡麵發生的事。
喻寧姝隻覺得一時間身後人聲鼎沸,一轉身,透過車簾看到了外麵的人。
這特麼,沒人告訴她會被現場直播啊!
明棣耍流氓的時候周圍靜悄悄,老子好不容易主動一次,你給我搞現場直播,主角光環就這麼叼是吧?不把炮灰的命當命是吧?
最後這一場激情四射的現場直播,是以喻言讓門房把側門打開,馬車駛入之後喻府才結束的。
可大街小巷的傳聞,卻甚囂塵上。
*
喻府內,喻寧姝下了馬車,才發現天色已經不早了。
眼見著就要天黑了,她背著雙手,準備送明棣離開,可那人卻從馬車上下來,站在她麵前。
“與你走走。”
“可是天要黑了,您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喻寧姝輕輕推了推他的背。
“走走。”
喻寧姝沒有辦法,“走吧,帶你去校場走走。”
“好。”
兩個人走在校場內,喻寧姝一揮手,李叔帶著人進來點亮了中央的火堆,組織人開始在校場裡說說笑笑地燒烤。
明棣蹙眉,看了喻寧姝一眼,沒說話。
喻寧姝見炭火燃起來,自己家裡的人也已經熱鬨地開始燒烤,便放心了些。
“走吧。”喻寧姝對明棣說,他們兩個在一塊,至少有兩個飛龍衛跟著他們,如果不弄出點動靜來,他們說的話,都得被彆人聽去了。
明棣走在喻寧姝身邊,喻寧姝才發現,他的步伐有些大,她竟然得邁步子快些才追上他。
“你,您,慢點……”喻寧姝下意識地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