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寧姝得空複盤飛雲樓的收入時,已經是飛雲樓試營業的第三天了。
她揉著酸疼的腰,讓喻青給她燉了一碗冰糖雪梨,因為嗓子實在太痛。
某個沒當過先生的人怕是打定主意要在一晚上聽夠一生被人叫“先生”的次數,弄得她嗓子又乾又啞,疼得不得了才罷休。
喻青看著形容枯槁的喻寧姝有些擔心,“將軍,要不請大夫來看一看?”
喻寧姝搖搖頭,“不用,吃清淡點就行。那個,酸辣魚少放些辣椒啊!”
喻青一跺腳,“小姐,彆吃酸辣魚了呀……”
臉上都長疙瘩了,還吃辣的,相爺來了要是看見小姐這個樣子,該不喜歡咯……
“沒事。我不是吃了冰糖雪梨了嘛,中和了已經。”喻寧姝揮揮手,不在意地回答。
她的注意力都在飛雲樓的賬本上。
飛雲樓試營業的第一天靠著魚大福的廣告效應,確實收入不菲,即便扣除了做活動送出去的飯菜和禮物,也還是有收入的。
隻不過做餐飲都是圖一時新鮮,尤其在現在這個時代,有的人家裡有廚子,沒有廚子的大多都自己做吃,上館子的機會畢竟不多,飛雲樓要想開得長久,未來也得想法子弄些新鮮的招數吸引顧客才行。
喻寧姝揉揉腰,又揉揉太陽穴,不容易,活著不容易,賺錢也不容易。
她還算好,借了原主的身份和家中錢財發展了這一些鋪子,要是沒有喻將軍的背景,怕是沒這麼容易。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還得走群眾路線,多做些惠民的好事。
她忽然想起來,小說裡提過城東有座橋年久失修,經常過路的百姓都得多走20裡地從另一個橋上過。
有一年有一家三口因為孩子得了熱症實在太急,冒著危險從橋上過,可三個人一起掉到水裡淹死了。
要不,她捐點錢把那橋拆了重新建個新的橋?
有了這個想法喻寧姝便決定付諸行動,她盤算了一下賬上的錢,修個橋還是夠夠的。
修好了橋就在橋上掛一個牌子,寫上飛雲橋,然後讓來來往往的人都知道這個橋是飛雲樓出錢修建的。
看了飛雲樓一天的收益,又打算好了修橋的事情,喻寧姝按照蓋書院的預算大概給修橋做了一個預算。
然後她就修橋的事情工工整整地寫了一個報告,放在一個托盤裡,先在托盤上鋪了一小塊小方巾,然後把報告鄭重地放在方巾中間,旁邊還放了一朵花園裡摘下來的不知名的淡藍色小花。
準備好了這一切,喻寧姝盤著手,在莊子裡一圈一圈地轉圈圈運動。
轉著轉著終於等到明棣回來了。
她急忙迎上去,“相爺今日下朝得早啊!”
明棣看了她一眼,“嗯。”
“快請進,我給您泡茶喝。”喻寧姝殷勤地拉著他往前廳走。
明棣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腦子裡又在打什麼主意呢?
“快呀!”喻寧姝見他停下腳步,使勁拉著他,要憑著一己之力把他搬進前廳。
明棣看著她雙腿叉開,一副準備老牛拉車的樣子,搖搖頭,眼中滿是無奈的笑意,“走吧。”
“好,走走走!”喻寧姝拉起他的手,對上他眼裡寵溺的笑意,彆過臉假裝沒看見,拉著他往房間裡走,想快些將心裡那種奇怪的滋味給衝淡。
老天爺,為什麼明棣一笑她就麻了?這種隱隱約約的開心源於什麼?
你一定要克製住自己啊喻寧姝!
喻寧姝擰了擰自己的臉,拉著明棣往書房走去。
推開書房的門,喻寧姝拉著明棣坐在書桌前,然後轉身從後麵的櫃子上端起托盤,走到明棣麵前。
“相爺,小女子有一事相求。”喻寧姝規規矩矩地低著頭,雙手托著托盤,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明棣接過托盤,攬著她的腰把人抱在腿上,另一隻手將托盤放在桌子上後拿起托盤中喻寧姝寫好的東西。
他看著,眼裡閃過讚賞。
她想以飛雲樓的名義改建一座橋,建橋的原因是原來那座年久失修的橋上不能過人,百姓得繞很遠的路才能到城裡,著實有些不太方便。
不僅說明了想要修橋的原因,還從方便百姓、方便車馬通行、方便衛兵上崗等方麵闡釋了修橋的好處。
最後還簡要地計算了一下工期和所需要的錢財和人力,按照她做的這個大概的估算,明棣對修橋的這個事情一目了然,竟然沒什麼可以再問的。
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為何會帶給他如此多的驚喜?她究竟師承何人,為何會這些東西?
喻寧姝坐在他腿上尋找著自己舒服的坐姿,一麵觀察他的表情,好像他不僅不排斥,還有些高興和驚喜?
略微放心了些,喻寧姝百無聊賴地靠在明棣肩膀上看他的耳朵。
男孩子耳垂上有個紅痣是什麼鬼?這是男主角的獨家福利嗎?這麼魅惑是什麼鬼?
喻寧姝盯著那顆痣發呆,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出現了一遍又一遍,然後又把視線投向他的喉結。
哈,特麼男主角連頸紋都沒有嗎?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頸部的那一小條頸紋,為自己今天上午敷在脖子上的黃瓜默哀了三秒鐘。
喻寧姝趴在他肩膀上昏昏欲睡的時候,明棣終於開口了,“可行。”
喻寧姝揉揉眼睛,打起精神:“嗯,我也想過,這個橋如果以飛雲樓的名義直接捐建,難免有樹大招風之嫌,所以我想了一個辦法。”
“哦?”明棣挑眉看著她。
喻寧姝湊近他耳邊,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明棣忍著耳邊的陣陣癢意聽她說完,轉過頭貼著她的嘴唇,“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