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寧姝在宮宴後的第三天上午,收到了來自京城各路人馬的“關懷”。
之前公布明棣和她之間的賜婚之時,也是給了大家一點小小的震撼的,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認為明棣是心甘情願娶她。
甚至有的人覺得,明棣會一直拖著婚事,並不會真的娶喻寧姝。
可宮宴上的事情一傳開,腦袋清醒的人就都知道,明棣是非喻寧姝不娶了。
畢竟能毫無準備就跳舞還能作出這樣詩詞的人,已經秒殺一部分大家閨秀了。
喻寧姝一夜之間從一個莽女,變成了一個多才多藝的人。
更關鍵的是,全京城的人,隻要是認識喻寧姝和明棣的,都知道喻寧姝拉著明棣一整晚,把人都吸乾了不能上朝了。
看得懂風向的人,已經開始行動,給喻寧姝投遞橄欖枝了。
李琨倒是儘職儘責,一項一項地朝喻寧姝稟告,喻寧姝雖然並不感興趣,但還是狀似認真地聽了,最後對昂首挺胸的李琨說:“辛苦李總管向相爺稟報一二,然後按照明府平日裡的份例回禮吧。”
李琨眼裡閃過驚訝,這些人送東西來雖然是看著相爺的麵子上,但東西卻是送給喻將軍的,一般人肯定會拿喬做主,彰顯自己女主人的地位,按照將軍府的份例往回送。
可這喻將軍,卻安排他按照明府的份例往回送,這是以相爺為主的意思。
嘖,不愧是讓相爺神魂顛倒的女人。
想他家相爺,多麼光風霽月的一個人,自然是值得這世間最好的女子來相配。卻被皇上指給這樣的一個女殺神,府裡誰不為相爺抱不平。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卻發現這個喻將軍不簡單,怪不得相爺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
“是。”李琨想著,低頭答應,轉身下去置辦那些禮物了。
喻寧姝轉頭看向自己手裡的話本,這些東西都是人家看在明棣的麵子上送的,她又何必去強撐那個麵子。
關鍵在於,她能活多久還不知道呢,這些禮物以後等明棣一朝升天了還不知道是哪個女人在享受,自己又何必和以後的事情較勁。
“喻言,走,咱們上書院去走一圈。好久沒去了,也不知道書院現在怎麼樣。”喻寧姝對喻言說。
喻青聽到了,連忙上前一步,“小姐,可不興出去啊,這幾天您在這風口浪尖的,出去光是彆人的唾沫星子都給你淹死了。”
“我一身正氣,無所畏懼,彆擔心啊!”喻寧姝說著,帶著喻言走了。
喻青站在後麵搖搖頭,自己找事情做去了。
喻寧姝帶著喻言在路上溜達,快到書院的時候,路過一個鐵匠鋪。
一個悄無聲息的鐵匠鋪。
喻寧姝走出了好多步,又突然折返,帶著喻言在鐵匠鋪外駐足。
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喻寧姝皺眉。
要想製作一件武器或者一件金屬製品,在古代是要花費很長時間的,鐵匠鋪的生意就算不怎麼樣,隻要有一件貨品要交貨,就會一直敲敲打打,這家鐵匠鋪從她來書院的這幾次看生意都挺好的,為何今日卻是靜悄悄的?
難道是鐵匠鋪的老板生病了?那也不應該呀,店裡的學徒不一定也跟著生病啊……
喻寧姝仔細一看,鐵匠鋪周圍的鋪子卻在正常營業,那就是說,隻有這家店出了問題。
她拉著喻言走到旁邊的木材店,木材店的老板喜笑顏開地迎上來,“兩位客官,買點什麼?”
喻寧姝走進店裡,摸了摸一塊木頭,“這是什麼木?”
“客官好眼力,這是上好的金絲楠木,您想用它做什麼?”木材店老板說道。
“嗯,我家官人新得了一匹寶馬,好馬配好鞍,您懂的。”
木材店老板眼睛一亮,“那是當然,這木頭自然是最好的,您看什麼時候方便,我讓人上門給您量量?”
喻寧姝搖頭:“不勞煩您,趕明兒我讓人將尺寸送過來,就是這馬還得打一雙上好的馬掌才行……”
“這個不難,我旁邊的鋪子裡牛鐵匠手藝最是一絕,就連軍中的鐵匠也望洋興歎。”木材店老板一邊說,一邊豎起大拇指。
喻寧姝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那敢情好啊,您說的一定沒問題,就旁邊的鋪子?”
“對啊!”木材店老板一頓,“可好奇怪,今日卻沒聽到他打鐵的聲音?”
老板說著,往外麵一走,探頭朝打鐵鋪子的方向一看,“哎喲,客官,還真沒開門。不應該啊,牛鐵匠最是守時勤勞,就連他那裡的學徒都是極認真的,沒道理不來開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