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綏有很多天都沒見過鬱白樺了。
他在醫院裡是樂得清閒,不僅每天被好吃好喝地供著,無聊了還能把058拉出來玩。
“你一點不著急你的任務進度嗎?”058在床頭櫃上打滾,表達著自己的憤怒。
虞綏用手把他按在原地,“不著急,這麼想鬱白樺的話,你今天就可以看到他。”
058無語。“我才沒有想。”
虞綏笑眯眯地說:“嗯,是我想了。”
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鬱白樺頂著清晨朦朧的水汽進來,衣領上都氤氳出水色,更彆提那雙霧蒙蒙的眼睛,看起來格外誘人。
虞綏彎了彎眼角朝他笑,突然覺得有點渴。鬱白樺對上他的目光,不自覺地閃躲了一下。
“鬱總有什麼吩咐?”虞綏笑意盈盈。
鬱白樺在一旁坐下,順手拿起旁邊的蘋果,抄起一把小刀垂眸慢悠悠地剝皮,“遠東之星馬上就要出港,你陪我去。”
紅色的果皮橫陳於他蒼白的手腕之上,倒也是一幅對比強烈的美景。
遠東之星是鬱家名下最大的遊輪,一年到頭這一年所有和鬱家有關的社會名流都會被邀請上船,所有的家族成員也都會出席,是一場實實在在的饕餮之宴。
想要弄清楚錯綜複雜的鬱家關係,這是最好的時機。鬱白樺這麼問,對虞綏也是探查。
虞綏點頭,然後隨口問:“我以什麼身份混上去?受邀的魔術師?”
鬱白樺手裡的小刀頓了片刻,沒有回答。
虞綏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然後帶著笑意改口:“或者是鬱總的……小金絲雀?”
鬱白樺正好把最後一塊果皮剔掉,他抬眼看著虞綏,心情頗好地把那個削好的蘋果扔進虞綏的手裡,“吃完就辦出院。”
鬱白樺言簡意賅地吩咐完,身後的屬下俯身耳語兩句,看來行程大概是很忙。他起身離開,心情倒好像突然好了不少。
虞綏咬了一口手裡的蘋果——確實挺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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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港口總是那麼安靜,鬱白樺和虞綏靜靜地站在一起誰都沒有開口,好像都隻是在等海風從遠處吹過來,感受溫度,氣味亦或者是潮濕。
其實他們一起見過太多不同的海。
白色的遠東之星好像在難得的日光下粼粼反射著光芒,拱起又斜立的白色鋼筋簡約又漂亮。邀請來的貴客陸陸續續地踏上船,鬱白樺隻是靜靜地觀察每一個人,突然肩上多了分重量。
虞綏的外套正好好地搭在他肩上。
虞綏比他高,本來就穿的長款外衣,此時一看好像把人裹在懷裡。他伸手把鬱白樺往後帶了兩步,淡淡地說:“不要站在前麵吹風。”
鬱白樺於是隻能回頭看他。
鬱白樺如今總是西裝筆挺,從腰到小腿每一個地方都筆挺又好看,還是遮住比較好。
鬱白樺回頭是因為這一幕發生過太多次也太熟悉,虞綏好像一直在他身後一步之遙,時不時還會把自己拉回身側。
他喉結滾了兩下,突然說
“虞綏,我今天出門吃藥了。”
虞綏聽完,琉璃一樣的瞳孔突然晦澀下來,他垂眸看著仰頭的鬱白樺,慢慢地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鬱白樺也不說話,就這樣望著他。
最後是虞綏忍不住笑了,他勾住鬱白樺的肩,低頭在唇角流連片刻。
鬱白樺覺得親吻這種事實在是太食髓知味,做夢會想,回憶會想,什麼時候都會想。他猶不滿足,主動撬開了虞綏的齒關。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不是他能夠控製的了,虞綏的吻一發不可收拾,溫柔又不容置疑,海風潮濕,比海風更潮濕的是鬱白樺的眼睛。
霧蒙蒙的大海。
虞綏最後退開時意味深長:“鬱白樺,你還是這麼會撒嬌。”
沒有回應,但是虞綏感覺到右手的尾指被人虛虛拉住,好像不敢碰又舍不得退開。
他心裡好像被風溫溫柔柔地吹了一下,軟得要命,於是不動聲色地把鬱白樺的手攏回掌心。
“虞綏”鬱白樺突然開口,他有一個問題抵在舌尖,好像馬上就要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