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
……
阿爾奇在辦公室裡一個人整理審訊的資料,他將光頭男的人格測試丟到一邊,然後一邊對照在聊天過程中悄悄進行的另外一份性格測試。
一邊對照,他一邊鬆了口氣,從結果而言,蘭恩並沒有什麼精神障礙,也沒有常見的遇災後的ptsd,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性格溫和、穩定,不容易出問題的那種人。
果然之前的感覺隻是錯覺而已吧。
精神放鬆下來,阿爾奇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然後一邊喝一邊翻出了另一份艾伯特事先準備好的文件袋,裡麵的是蘭恩學生時代在學校裡做過的相似測試題。
雖然覺得艾伯特多少有點小題大做,但作為一名心理學專家的職業素養,阿爾奇還是拿出裡麵的試卷仔細查看。
一邊看,他眉頭一邊挑了起來。
等一下。
他又把剛才的性格測試拿了過來,放下了咖啡,皺著眉兩邊對照。
冷汗,逐漸從背後浸透。
不一樣。
兩份題目相似的性格測試,同一個人做,為什麼答案又那麼多不一樣。
簡直就像是兩個人的試題一樣。
可是這種事情,怎麼可能……
阿爾奇呆坐在辦公室良久,這個時候夜色已經深了,有值班的警察往這邊瞄了幾眼,還沒等他們說什麼,就看見阿爾奇醫生大步流星走出了辦公室。
“誒,阿爾奇醫生,下班了啊。”
阿爾奇急著趕路,連個眼神都沒有給,警察無奈地朝一起值班的同事聳了聳肩:“專業是挺專業,但人太傲了。”
“可能人家有急事吧。”另一個警察勸解道。
“什麼急事啊,就是不把我們小警察放在眼裡而已。”
不過他們這次說錯了,阿爾奇還真有急事,一路上開車風馳電閃,他租的公寓裡警局有段距離,差點闖了紅燈,才好不容易在一個小時內開回家。
回到公寓房間時,時間已經接近12點。
阿爾奇喝口水都來不及,抬起手腕確定時間後,匆匆拿出香燭、水杯擺在桌上,然後合衣躺在了沙發上。
他對這套流程已經非常熟悉,因此在合衣躺在沙發上時,已經快速整理好了內心的情緒,閉上眼,在極度平靜,接近於睡著的沉寂中,沉進意識深處。
這時,時鐘恰好接近停在12點。
恍惚中,他站在了一片彌漫著灰霧的空間,手裡捏著一根蠟燭,燭火在空氣中搖曳著微弱的光芒,隻能堪堪照亮腳下這一小片空間。
這是個小小的平台,隻有兩三個平方的麵積,往下就是萬丈深淵,四周的一切都被霧氣覆蓋,無比安靜,阿爾奇舉著蠟燭,在東北45度的方向找到了往下的階梯。
階梯是憑空出現在灰霧中,看不清通往哪裡,更加看不清階梯下麵有多深,阿爾奇凝神靜心,一步一步舉著蠟燭往下走。
前麵的階梯還好,隻是安靜,但是走過了第五個階梯往後,阿爾奇開始聽到一些熟人的呼喊,他頭也都沒有抬,一步一步專心走自己的階梯。
身後的聲音越是急促,緊接著是朦朧的低語聲,那聲音就近在眼前,阿爾奇額頭開始滲出冷汗,咬著牙走的越快,直到走過十層階梯,眼前的場景恍然一變。
那是和之前類似的平台,隻不過麵積大了許多,足足有一個房間的大小,平台中間擺放著一張桌子,桌子對麵坐著一個披著黑色大衣的人影。
如果走進,就能發現黑色大衣下麵的人,沒有臉。
阿爾奇·海斯是一位普通的心理顧問,稍微不那麼普通的是他有一個秘密。
每到午夜12點,他能進入到一個特殊的空間,和一個無臉無心之人進行交流,通過問答遊戲獲取情報。
至今為止這些得來的情報從沒有出過錯,一次也沒有。
問答遊戲的難度會隨著前一次的情報內容上下起伏,如果在問答遊戲答錯,他也會付出一定代價。
阿爾奇沉默地走到桌邊坐下。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提問。”無臉人用不存在的嘴巴說道,“一個男人,經常帶他女朋友去醫院,最後男人自殺了,為什麼?十次機會。”
阿爾奇:“男人的死和他女朋友有關?”
“是。”
“女人生病了?”
“不是。”
……
十次機會用完,阿爾奇說出答案:“男人經常帶女朋友去醫院,是因為女朋友懷孕了,但是家裡不同意,所以他們沒有結婚,女朋友肚子裡的孩子有遺傳病,治療要花很多錢,男人扛不住壓力和愛上親妹妹的絕望,自殺了。”
“正確。”無臉人說,“下一個問題。”
無臉人一共提了五個問題,每次給的機會不一,題目難度也不一,阿爾奇答對了四道題,有一道題沒有答對。
為此,他失去了一隻左耳,而無臉人臉上出現了一隻左耳。
但阿爾奇卻鬆了口氣,隻是暫時失去24個小時的左邊聽力,還算是他能夠承受的代價。
“提問。”無臉人問完五個問題後,阿爾奇迫不及待接過了提問權,“蘭恩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
然而,無臉人沒有回應。
阿爾奇皺了皺眉,剛要再問一遍,無臉人卻抬起了手臂,動作僵硬地伸出了食指。
他的食指豎在理應是嘴巴的部位前,這是所有人都知道代表噤聲的手勢。
——不可問、不可提。
此乃不可知之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