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眸光微縮,愣怔一下。
桃花眸微彎 :“怎的,想壞了本郡主的名聲?”
“嗤,嫁給一個閹人,還是個閹賊,你還有名聲這個東西!”隨著話音,江亭又靠近一步,眼看著就要跨進轎子。
一旁的高勝都急死了,今日若真讓江亭進了轎子,他在督主麵前如何交代,怕是夠死幾回了;求助的目光轉向侍琴與侍棋,倒是幫著攔人啊。
兩個丫頭麵色都不帶變的,她們隻聽主子的示下。
轎子裡,謝令月勾起手指:“那江三公子倒是再進來些呀,既都計劃好了,總要落實了才是。”
江亭飛揚的眉眼有一瞬間的迷茫,很快便堅定下來,當真抬腳踏上轎底的木板。
然後···江小公子就悲催了。
謝令月都不用起身,出手如電,抓住江亭抬起的右手用力;隻聽得幾聲骨骼脆響,清醇的聲音隨之傳出轎子外。
“享受著謝家功勳帶來的富貴,還敢恥笑謝家,斷你一指;陸寒塵是我夫君,自有我心疼,容不得彆人輕辱,再斷一指;這一根是你有眼無珠,這一根是你不辨是非,這一根是你敢算計本郡主。”
更加沉悶的聲音傳來,江亭隨之慘叫一聲。
謝令月的聲音多了煞氣:“古有壯士斷腕,今日本郡主也教教你如何做人;這一次小懲大戒,再敢犯在我手裡,要的便是你的命!”
話音落,就見穿著大紅衣袍的江亭倒飛出轎子,至丈遠才跌落在地,未曾受傷的左手捂著胸口不住咳喘,說不出一句話,身邊跟著的幾個人也被這番變故嚇住,很快著急上前扶人。
“起轎。”清醇嗓音傳來,高勝閉了閉眼給抬轎的四個內侍擺手,轎子再次往前。
“侍琴,你先去尋榮樂長公主,就說我有要事告知,事關江越世子···便在保和殿東側的配間候著長公主。”
侍琴快步離開,轎子裡聲音又起:“有勞高總管為我安排。”
以為他是要提前向長公主請罪,高勝也顧不得後麵江亭幾個罵罵咧咧,急著點頭安排人。
吩咐下去之後高勝還在糾結,還真未想到,督主夫人竟有如此膽魄,宮內便敢傷人;傷的還是榮樂長公主最溺愛的幼子,便是提前請罪,長公主能罷休?
他要不要再派人與督主說一聲?
“高總管不必擔心,也不必打擾夫君,我知道該如何做。”
擦了把不存在的汗,高勝心裡一個勁兒叫苦。
到了地方,謝令月下轎,令高勝帶著人去忙,他會與長公主一起進殿;事關榮樂長公主,高勝也不便再跟隨,帶著人與轎子退下。
侍棋上前與侍琴站在一處,還有幾個宮婢和兩個嬤嬤守在屋外。
邁步進屋,謝令月先福身行禮問安,然後才抬眼看過去。
屋子正中坐在椅子上的貴婦正是榮樂長公主,穿著公主禮服,雲鬢高挽,滿麵的富態;容貌並不出眾,卻有皇家人的雍容氣度,氣勢威嚴。
“瑾安說有關越兒之事告知,可屬實!”
謝令月頷首:“在說世子之事前,容臣婦先與殿下告罪,方才在禦花園附近,臣婦用分筋錯骨手斷了江三公子右手與五指。”
正中的人豁然起身,目光逼人。
不等她責問,謝令月立刻告知緣由,長公主的麵色一再變幻。
“殿下可知江三公子今日為何要為難於我?”
謝令月嘴角的嘲諷放大,長公主一時愣住。
把江亭癡戀白清漣之事挑明,謝令月還說了白清漣與蜀王的糾葛與暗渡陳倉,明確讓長公主知曉,她千般溺愛的幼子就是白清漣的一條舔狗。
而今日江亭會設計毀了謝令月的名聲,就是因為謝令月之前對白清漣以牙還牙之舉,癡戀白清漣的江亭自然要幫心上人報複回來。
至於江亭為何會知曉謝令月為難白清漣的事,那隻能是白清漣找自己最忠實的舔狗訴苦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