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清漣便是傷勢再重,便是蜀王殿下如何著急他,能比得過自家夫人的分量?能比得過夫人對督主的情意?
可天樞又不敢不報,這可是蜀王向自家主子相求之事,自家主子向來最重視蜀王之事,他怎敢隱瞞。
牆外的玉衡又待不住了,第三次躍入院子裡,急步站定在自家主子麵前:“督主,蜀王絲毫未傷,那白家公子還夠不上太醫令為他診治,且夫人這裡還不知如何···”
因而,太醫令就是在這裡白等著,也不能送去蜀王那裡;再則,督主昨夜之舉本就傷了夫人的心,沒看夫人這些下人都不給咱們好臉,若是此時再把太醫令送走,可就真說不過去了。
是個為主子操碎了心的屬下。
陸寒塵冷笑:“就說本督這裡還需太醫令,請蜀王另請高明。”
下了台階,低聲問天樞,刺客查的如何;天樞極快說清查到的,刺客共有兩撥,刺殺白清漣的這一撥人多勢眾,卻難以查到蛛絲馬跡,對方極善於掃尾,如今還在查。
頓了頓才又將聲音壓地更低:“至於刺殺夫人的那幾個···若是屬下沒有認錯,恐怕是蜀王殿下與白清漣的人。”
陸寒塵變色:“你說甚麼····”
硬著頭皮,天樞還是說了自己的發現;彆人看不出,他日日跟著督主,當然能認出蜀王身邊的幾個高手,那還是督主給安排的。
來的路上天樞就想過了,恐怕就是白清漣恨上了夫人對他的報複,恰好昨夜遇到了督主與夫人逛燈會,應是注意到他們身邊沒幾個人,這才將督主與夫人引到那燈山附近,製造混亂想要趁機傷了夫人報複。
天樞相信蜀王此時還不敢真的殺自家夫人,應是被白清漣說動,想著給夫人一個警告,受點輕傷也沒什麼的,以督主往日待蜀王的態度,想來也不會因此大動乾戈。
可誰知就是這般巧合,還有人不知為何盯上了白清漣;混亂一起,也給了對方機會,還都是殺招;可以說,夫人這一次的受傷,完全是因為督主之故。
他這裡是查清了,隻是不知督主又該如何為難。
果然,聽到主子吩咐他先莫要聲張消息,天樞張了張嘴,還是選擇不再多言。
屋子裡再次傳來疼痛至極的呻·吟聲,還有謝峰手忙腳亂的動靜;陸寒塵再不遲疑,邁步就往裡走,無視謝七架在他脖子上的劍,眼看著血絲滲出,天樞與玉衡急著上前。
謝七不曾退後半步,謝十一與侍琴幾個也攔住天樞和玉衡,不叫他們近前一步。
即便脖子上已有血絲,陸寒塵如感覺不到痛意,腳步堅定往屋子裡移動,血絲變成血線。
“你有本事就真的殺了本督,今日我一定要進去!”陸寒塵一字一頓,鳳眸寒意儘現。
謝七麵具裡露出來的雙眼並無懼意:“督主隻管往前,不能殺您,我便自儘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