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敘隻是隨口一問,也並不打算深究原因。
蘇西故看他走下來,下意識往旁邊讓路,結果才貼上牆,手裡的行李箱已經被裴敘拎走,一臉詫異。
“你——”
“照顧病號,你手背都青成那樣,少拿重物。”裴敘看他一眼,“還是想後天訓練賽都不打了?”
蘇西故瞪著裴敘往上走的背影,不爽地扯了一下背包帶,幾步跟上去。
腿長了不起,他腿也不短。
回到房間,裴敘把他行李箱放在門口,沒有往裡走,反而上下打量他,“接下來訓練量會翻倍。”
蘇西故覺得他生病後,裴敘怪怪的,好像挺——
擔心他的競技狀態?
“又不是第一年打比賽,今年夏季賽要拿第一,然後進WNC狠狠宰回來。”蘇西故語氣好似十分凶惡地說了句,“發個燒而已,才不會影響到狀態。”
裴敘一怔,而後笑道:“那就好。”
蘇西故更茫然了,看裴敘要下樓,下意識叫住人,“裴敘——”
裴敘停下看他,一臉不解。
蘇西故半天蹦不出一個字,低頭掃到行李箱才想起什麼,轉身去打開背包,“你衣服和帽子還在我這,還給你。”
手裡拿著疊好的外套,還有放在上麵的帽子。
不知道是不是才洗乾淨曬過的緣故,即使沒有湊近,也能聞到衣服上的洗衣劑味道,和平時蘇西故身上的一樣。
裴敘握著杯子的手指一動,蹭過杯子上的那隻狗。
蘇西故看他不動,解釋說:“我洗過,不信你聞聞。”
說著還走上前,把衣服往裴敘麵前湊。
裴敘眸色暗下,躲開蘇西故的動作,單手拿過衣服和帽子,“知道你洗過,就算不洗我也沒嫌棄你。”
蘇西故剛想說什麼,就聽到旁邊一聲無比清晰的“臥槽”,立即扭頭看去。
“小西故,我們的卡神,你終於回來了,回到SKU基地的懷抱,來跟我們一起吃外賣和垃圾食品了嗎?”
孫少少一個箭步衝上來,直接掛在蘇西故身上,“真好,特彆想你,你病好了嗎?有沒有再發燒,讓哥哥看一看。”
蘇西故一肚子腹誹,大半年算什麼哥哥,孫少少這張臉和這身高,人家都以為他才是老幺。
扒拉開孫少少的胳膊,蘇西故往旁邊看,果然在裴敘臉上看到笑,像是在看兩隻小動物打架一樣,不滿地努嘴。
孫少少這一嗓子,直接把其他兩個人也叫醒了。
“小蘇回來了?”
“病好了嗎?”
蘇西故心裡那一點點彆扭的不滿一下散去,臉上有了笑容,跟大家點頭,“嗯。”
大家看他這樣,立即放了心。
“咱們訓練室終於不用再空著一個位置了,怪不習慣的。”
訓練室窗戶邊空了一個周的位置,終於在周一下午迎回了他的主人。
蘇西故早上吃得太多,收拾完東西連午飯都沒下去吃,直接進了訓練室開機上號,趁其餘人在樓下吃飯的時候,光明正大地卷訓練。
一把打完,看著彈出來的結算頁麵,神清氣爽,立即又點進了第二把。
等這一把打完,這兩天都在吊針的手背傳來的不適感,蘇西故才停下來,開始研究起角色的打法和套路。
他昨天告訴鄭哥今天要回來,鄭哥就把這幾天教練團那邊的一些總結資料、會議資料發給他,讓他自己看。
還叮囑他不要勉強,注意手部狀態。
這行裡有天賦的,或者年紀正值巔峰的選手被迫退役,大多跟傷病有關。
蘇西故自然知道手對於一個職業選手意味著什麼,察覺到不適,立即老老實實地看錄像和資料。
“在看什麼?”
門口傳來裴敘的聲音,蘇西故抬頭看去,見他手裡拿了一杯水,低頭答道:“看鄭哥給的這兩天資料,我補補課。”
話說完才發現裴敘沒去自己的位置,反而端著那杯水走到他麵前,把水放到了他桌子上。
裴敘用手指敲了敲桌麵,發出不大的聲音。
蘇西故抬頭,一臉疑惑:“?”
裴敘指了下時間,說:“中午十二點,你是不是忘記自己還是個病號?”
感冒發燒這回事,哪有兩天就完全好的。
更彆說那天在醫院,醫生說這周都得注意,免得反複拖長治療周期。
蘇西故一怔,抿了抿唇,默默把視頻暫停,又摘下耳機。
回來的時候他還記得這件事,結果打了兩把遊戲就全忘了。
要不是裴敘提醒,他包裡那些藥,怕是過期了他都不一定想得起來。
蘇西故點頭,站起來時伸手去拿玻璃杯,一陣溫熱隔著玻璃傳到手心。
抓了抓頭發,看著已經回座位上機的裴敘,回房間時路過他背後停了一下:“謝謝隊長。”
裴敘停下手上動作,轉頭問:“你要跟我說多少次謝謝?”
蘇西故:“。”
懂了。
“等我吃完藥來pk。”
門口趙文誠一臉震驚,“小西故,吃藥參賽是違禁的,為了贏一個North使不得。”
裴敘:“……”
蘇西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