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話被木兔光太郎打斷。
“再來一球。”他眼神堅定,語氣不容反駁。
寒山無崎繼續看著先島伊澄,這種態度讓先島伊澄作為前輩的虛榮心得到了強烈的滿足,他點點頭評價:“姿勢很完美,注意與隊員的配合就好。你和木兔一起練一會兒吧。”
“好的,”寒山無崎重新舉起球來,“木兔前輩呢?”
“啊?我嗎,”木兔光太郎一愣,“和之前一樣就可以……寒山你的托球很好,但感覺缺了點,缺了點…靈活?也不是,就是就是……”
他苦惱地用手比劃來比劃去,一會兒做著托球的姿勢,一會兒做著扣球的姿勢。
“先島給我的球很舒服,你給我的球有那種…壓力,對了!”他找到了答案,“是情感,沒錯!我感受不到你的情感!”
“什麼鬼形容,”先島伊澄吐槽,“排球居然還能傳遞情感。”
廣尾幸兒輕笑:“或許木兔的排球雷達可以捕捉到這種波動。”
“雷達…雷達是什麼?”木兔光太郎疑惑地望向廣尾幸兒。
“不重要。”廣尾幸兒一臉冷漠。
缺乏靈活,壓力,舒服,不帶情感。
寒山無崎從木兔光太郎的三言兩語中大致領悟到他想表達的意思。
動作姿勢是正確的,教科書式般的托球,整個人像一台精密的儀器一樣,通過調整數據達到不同的結果。沒有對排球本質的個人見解,毫無激情。
他對排球還沒有達到熱愛這一程度。牛奶和排球一樣,隻是獲取營養的手段,嘴上說的喜歡也不過是習慣的堆疊和利害的分析。
“我明白了。”寒山無崎說,他那張冰塊臉令這句話十分有說服力,“那我們繼續練習吧,木兔前輩。”
“好的!”木兔光太郎高興地揚起手臂,也不纏著問廣尾幸兒什麼是雷達了。
看著寒山無崎精準至極的動作,完全不像是個才接觸排球一天的新人,廣尾幸兒用胳膊懟了懟一邊的先島伊澄,小聲說:“你的正選位置說不定保不住了呢。”
先島伊澄反擊:“他選哪個位置還不一定呢。”
“看來已經默認自己會輸給他了,伊澄。”
“……”注意到這點的先島伊澄臉色有些難看,他抿直了嘴角,“這有什麼重要的。”
無論是技術還是經驗,他都領先寒山無崎一大截。對方才剛剛起步,就算是潛力再怎麼巨大,也不可能在短短時間裡實現一到百的跨越。
“倒是你,先想好該怎麼保好你自己的正選位置吧 ”先島伊澄起身。
廣尾幸兒仰頭看著排球館的天花板,他把過長的劉海分到一邊。
總是裝成不在意的樣子,不知道私底下又會偷偷加練多久呢,真是虛偽和好強啊,伊澄。
———
木兔光太郎的耐力好像用不完,他爽快地扣下一球又一球,這一次卻突然揮空了。
他迷茫地看了看手,又看了看半空,沒有找到球的蹤跡,隻找到了轉身離開的寒山無崎。
“???”
他不解地上前,想要抓住對方的衣角。
寒山無崎的背後長了一雙眼睛似的,他靈敏地躲過了木兔的手,他側過臉來,眼眶撐大,烏黑色的珠子倒映不出任何東西。
憑借著絕佳的直覺,木兔光太郎向後一縮。
好可怕,和我用排球打碎花瓶從而生氣揍人的外公很像。
一眨眼,寒山無崎就把情緒收斂好,他垂了垂眼尾,皮笑肉不笑,溫和地解釋:“木兔前輩,早課時間要到了。”
他從背包裡拿出一罐免洗手凝膠,擠出一點,均勻地抹在手心手背上。
木兔光太郎很快就把剛被嚇到的這件事拋之腦後了,他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以木兔的智商還無法達到了解免洗手凝膠的地步,回答了以後肯定又要被無休無止地追問下去。寒山無崎麵帶著慈愛的笑容指了指木兔光太郎的背後:“看,外星人。”
“哪裡哪裡?!”木兔光太郎轉身。
寒山無崎迅速撤離現場。
能被這種技倆騙到,不知道是真蠢還是假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