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三中學的大巴將部員們送至比賽場地。
木兔光太郎興奮地大喊大叫,宗城直利摁著他的腦袋讓他不要丟人。
這是一次新奇的體驗,從參賽者的視角去看一場完整的排球比賽。
寒山無崎理了理番號為十三的隊服,心裡對醜三這兩字卻沒多少歸屬感。他臉上戴著黑色口罩,周圍人三三兩兩結對。
“無崎你今天怎麼戴口罩啊,是感冒了嗎?”木兔光太郎的白色腦袋湊了過來。
“你當成是咒語一類的東西就行。”
“原來如此,是你的防護盾啊,是什麼類型的防護盾呢?”
木兔這家夥總能給他整出點新奇的玩意。
不要認真吐槽,認真就輸了。
“嗯……身體健康長命百歲的那種。”
“長命百歲?”
“活到一百歲的意思。”
“一百歲遠遠不夠,我們要活到一百五十歲。”
“那你加油。”
第一輪。
土川策接發球,先島伊澄插上前排二傳。
木兔光太郎躍起,沒有人和他爭第一發扣球。
他堅定地迅猛地揮臂,不是球給予他鏡頭,而是他天生耀眼。
“嘭!”
球砸在網對麵的正中央,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醜三中學先得一分。
選手在賽場上活躍的同時,也有人不甘地坐在替補席裡,這種人裡顯然不包括寒山無崎。
平鬆輝遠,替補副攻手,臉上是“那個位置如果是我就絕對能判斷出來把它攔死”的想法。
菊田英二,替補自由人,眼裡是“那個進攻如果是我就絕對能判斷出來把它接起”的想法。
寒山無崎,替補二傳手,腦裡是“懼怕於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在其中搖擺不定卻遲遲不肯踏出第一步的大多數人代表,正因為如此,永遠永遠作為沉默者旁觀、漠視,可悲又可笑的沒有得到引導的孩子,當他們長大成人後,傳遞給後代的也隻會有溫順與服從,思想無法得到適度的革新,社會的大廈就終將坍塌”的想法。
館內混濁的空氣被木兔光太郎劈開,新鮮的空氣湧了進來。
寒山無崎總算是摘下了教練說了也隻在熱身環節摘下過的口罩,現在的氣氛很舒服,適合呼吸。
此刻,輪到了木兔光太郎發球。
“嘿—————哈!”
他的體格比同齡人都要健壯,但還沒有長到真正的頂峰。
助跑,背後仿佛有一雙翅膀。
起跳,出色的彈跳能力。
揮臂,力量表裡如一的強大。
擊球,球是可以傳遞情感的,他在開懷大笑。
落地,伴隨著球砸向網對麵地板的響聲。
這次沒有出界,剛剛好。
“發得好!”
“好球!”
過去疏遠他的人群無法不為此刻的木兔鼓掌歡呼,這是一件更加刺痛心臟的事實,他們不得不承認他是如此的遙不可及且強大無比。
2:0,醜三中學勝,這是場毫無懸念的戰鬥。
不管是哪場,都是木兔光太郎的勝利。
“Hey!Hey!Hey!”木兔光太郎和隊員一一擊掌擁抱,他跑到了板凳區想和寒山無崎分享一下激動的心情,他一個跳躍想來個大大的擁抱,結果卻被寒山無崎躲開了。
寒山無崎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了一瓶免洗手凝膠,說:“要擊掌,先擦手。”
“有點黏,和發膠有點像,欸,不見了,好神奇!”
木兔光太郎乖乖照做,抹完後重重地拍了好幾下寒山無崎的手掌,兩人的手掌都紅紅的。
下午還有一場比賽,排球部的午餐就在該比賽場地裡的中學校食堂吃。……
寒山無崎吃的是自己帶來的便當,木兔光太郎端著一份雞排蓋飯走過來,目光停留在了寒山無崎便當盒裡的烤腸上:“無崎,我撕一半的雞排和你換烤腸好不好?”
“不要。”
“哦……”木兔正失落著,就見寒山無崎把烤腸夾了過來,“欸!?”
“多吃點,下午還有比賽。”
“無崎你說話的語氣好像我的老爸老媽啊。”
“……我不介意當你的乾爹。”
“哈哈,無崎你也會開玩笑啊!”
孩子太傻了,還是不認好。
吃過午飯後,寒山無崎做了五十次單手交替墊球。他現在接得越來越穩,對於球落點的判斷也愈加精準,輕輕鬆鬆就完成了一組。
“寒山…”平鬆輝遠猶猶豫豫地走過來,他身邊還跟著菊田英二,“那個……我,我我……”
菊田英二把平鬆輝遠從前方拉開,他直接了當地問:“我們可以和你一起練習嗎?”
一年級五個人隻有三個人進了名單,剩下的兩個人一個缺席了這次活動,一個正跟著小栗前輩一起練習。他們缺個托球的人,但先島前輩正在和緒方前輩配合訓練,隻能來找自己了。
寒山無崎說:“這裡是公共場所,要用哪塊地隨意。”
“我不是這個意思!”平鬆輝遠連忙擺擺手。
“抱歉,”菊田英二則是聽懂了寒山無崎的言外之意,拽了拽平鬆輝遠的手,說:“走了。”
第二場比賽。
醜三中學發球,一號位是宗城直利。
“發個好球,宗城。”小栗市司說。
宗城直利的位置是副攻手,但他一傳和扣球都很不錯,是排球部裡的全能型選手,在發球這一回合,他還有一個必殺技。
身體側對球網,左腳在前,右腳在後,拋球,下手發球。
球飛得很高很高,縮小縮小,快要看不見它的時候,它開始急速地下墜。
“天花板發球!”菊田英二捶腿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