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等這局得分後,自己再休息吧。
“哈哈!”
木兔光太郎在三米線前起跳,汗水肆流,作為醜三中學的得分王牌,他的運動量無疑是最大的。
緒方駿死死地盯著網前平井中學眾人的震驚表情,先島沒有把那球給他,給了木兔,他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他遠遠不及木兔光太郎。
在他緩衝落地的瞬間,木兔躍起的身影閃過。
汗如雨下,腥鹹、苦澀。
讓人火大。
醜三中學,member change,廣尾幸兒和土川策交換,平鬆輝遠和宗城直利交換。
“之前抱歉了。”宗城直利先對寒山無崎說,他回到了平日裡冷靜的狀態。
寒山無崎敷衍地點頭。
“宗城前輩,發個好球哦!”先島伊澄和緒方駿異口同聲。
宗城直利呼出一口氣:“交給我吧。”
不能在賽場上無所事事。
又是天花板發球。
對麵的一號吃力地托起。
“這種發球也太惡心了……飯綱!”
三號在網前等候多時,全場的局勢儘收眼底。
緒方駿和廣尾幸兒都被他的視線誘導騙過,不會輕易上當,他們勢必會猶豫一會兒。黑發的十三號和隊友的配合多了許多,行動很流暢,觀察很敏銳,他會不會上當呢?
視線轉移到了七號的身上,做出托給七號的假動作,最後真正的球給到十一號。
“……”又是試探,寒山無崎不想理會,他在七號的對麵起跳攔網,這個位置剛好可以令十一號放棄打斜線球。
左側的廣尾幸兒覺得這球是給七號的,但他頓了片刻,在他準備跳時,球的路徑已經分明,他便放棄了攔網,偏頭,恰好對上了寒山無崎斜下來的眼睛。是錯覺吧。
緒方駿緊追著十一號起跳,高高揚起的手臂令十一號十分苦惱,他還沒下落!這幾秒間緒方駿仿佛長在了空中一樣。
空當處是警惕中的先島伊澄和宗城直利,該瞄準誰,一目了然。
“咚!”
先島伊澄穩住身姿,一傳。
寒山無崎的麵前有人盯防著他的二次進攻,平井的後排戒備著木兔的直線球。
“哈!無敵霹靂旋轉閃電球!”木兔光太郎邊跑邊喊,任誰都覺得他即將要後排進攻。
木兔這人粗中有細,暗號是不會搞混的,除非狀態不好。
“緒方前輩,宗城前輩。”
被寒山無崎突然叫到名字的緒方駿和宗城直利都一愣。
“跑啊!”先島伊澄恨鐵不成鋼:“跑啊!還有寒山,多說一點會死人嗎!”
緒方駿和宗城直利紛紛展開行動。
平井的三號守在原地防木兔的直線球,那個十三號嘴上喊的是宗城和緒方,視線卻瞄準了木兔光太郎。
現在正背對著球網,寒山無崎看不見對麵的情形,但他能夠想到,接下來會是——
地麵防守力量被木兔轉移,空中防守力量被宗城前輩轉移,瞄準三號位區域,由滯空能力強大的緒方前輩扣動扳機。
目標位置,確認。
臂腕弧度,確認。
起跳時間,確認。
利用手指和手腕的力量,像彈簧一樣流暢自然地把排球推出去。
21-23
……
配合從那分開始。
用時是短,但也遲了。
醜三中學裡多數人的體力已經到達了極限。
團隊是一件複雜的事,是一個大大的麻煩。
除了自己以外的他人都是場外因素。
就像是現在這樣。
既討厭失敗,又逃避努力。
既討厭平庸,又逃避變革。
人類又會在哪一天滅絕呢?
平井的十一號助跑起跳,大臂帶動小臂,全身的力量從心臟灌入排球。
先島伊澄和廣尾幸兒相撞。
“咚——”
比分停在了23-25上。
0:2,平井中學獲勝。
賽後握手,有了或是死氣沉沉或是不甘心或是落淚的隊友的對比,寒山無崎更加顯眼。
“你是一年級呀,是什麼時候開始打排球的?”
寒山無崎抬頭,是平井的三號,他禮貌地回應道:“今年四月開始學的。”
“那你學得很快啊!”三號溫和地笑著,“你以後也當二傳手嗎?”
“暫時還沒想好,”寒山無崎想了想,又問,“前輩覺得我適合哪個位置呢?”
“嗯……”三號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給出了一個與眾不同的答案,“我不清楚,但你打二傳的時候好像不是很開心。”
“寒山他就是這麼一副表情,”先島伊澄打斷了二人的交流,“這位平井中學的三號選手,請不要隨隨便便過來勾搭我們的後輩。”
先島伊澄想攬住寒山無崎的肩膀,裝出熟絡的樣子,卻被對方無情地躲開了。
“喂,給前輩留點麵子。”他小聲說。
廣尾幸兒不客氣地吐槽:“原來你還有麵子啊。”
“那諸位,秋季新人大會見。”三號跟著隊友離開。
“秋季新人大會見,還有,下次我們會贏的。”
先島伊澄放完狠話立刻轉身說:“寒山,你剛才躲什麼躲,不準嫌棄前輩的汗水,這是……”
寒山無崎擺出一副“我們很熟嗎”的表情,他對垂頭喪氣的木兔光太郎說:“去扣球嗎?”
賽場上齊心協力,賽場下形同陌路。
待遇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剛才叫他,他理都不理我一下!”土川策帶著哭腔抱怨,他在醜三中學輸的那一刻就號啕大哭了起來,此刻意識到的這個事實更是又往他心窩裡捅了一刀。
寒山寧願去和敵方二傳說話也不和自己說話,他這個前輩當得也太失敗了。
待遇唯一沒下降的是木兔光太郎,他正把自己折疊在板凳下,發出“嗚嗚嗚”的叫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