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的人際圈是個謎,每次夏季合宿的學校都與眾不同,有沒落的強豪、新秀、在出線上掙紮的釘子戶,從東京都到北海道,他好像變魔術一般聯合了絲毫沒有聯係的數座學校,把他們拉到一塊。
八麵玲瓏的過分。
在前不久的東京都中學校排球選手權大會中,平井中學拿了優勝,準優勝則是近些年裡異軍突起的怒所中學。而在關東大會上,平井是準優勝,優勝是山梨縣的某所中學。
全中的舉辦地今年放在了東京。於是本該到外縣合宿的地點也換成了東京。
“我還以為可以去長野縣避暑的……”
“原來我們學校的排球部竟然有這麼多合作對象的嗎?”
“好歹也是進過全國大賽的好嘛。”
優裡西中學校,長野縣第一的豪強私立國中,同時也是今年全中長野縣的代表。這次的合宿也是優裡西中學領頭組織的,教練似乎和那邊的教練有點交情,談了一會兒就把醜三中學加入名單裡了。
優裡西中學財大氣粗地把酒店整一層樓包了半個月多,要知道這可是在東京。練習場地則選在了醜三中學,校方還多空了一個體育館出來以供學生們訓練,排球新加了比賽專用molten的牌子。
醜三中學參加合宿的人共十七個,包括教練。
先前有幾個二年級生跟著小栗市司和宗城直利一起退了部,從未來過訓練的三年級生的名字也全部被劃去。
先島伊澄前不久就是在忙活這些事,他上上下下地跑來跑去,整頓鬆散的風氣,誓要為社團成員創造出一張進步的溫床。
“那個,”優裡西中學的主將是個寸頭,隻要加入他們學校的排球部都要理成寸頭,他走到先島伊澄附近,“這個網高是兩米四左右的吧。你們一直調到是這個高度嗎?”
“啊,是的。”先島伊澄點頭。
“之後的比賽網高是兩米三,我們隊員想調低一下提前適應,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來幫忙吧。”
“謝謝,不用不用,我們自己來就好。”
先島伊澄繼續清點著倉庫裡的物件,一旁的平鬆輝遠恍然大悟地說:“欸,我們平時都用的是標準高度的網嗎?怪不得比賽的時候覺得自己跳得那麼高呢。”
菊田英二無語:“你才發現嗎……”
“你早就知道了嗎?!”
“好了聲音小點,”先島伊澄用筆敲敲本子,“平鬆,不如說你這位副攻竟然沒發現朝夕相處的網的變化這件事更值得震驚吧。”
“該震驚的難道不是教練連調網都忘記了…”平鬆輝遠困惑,“這件事嗎?”
先島伊澄不想再回答這個不懂人情世故的後輩的任何問題,他叫住了路過的寒山無崎:“寒山,你的三餐是在學校吃嗎?打算自帶還是食堂?”
說是合宿,但在東京的大夥也不會湊一堆擠在和式房間裡麵,都是各回各家。其實這就是打著夏季合宿名號的假期裡的和彆校一起進行的翻倍訓練的日常活動。
當然為了方便,此次活動還是稱呼為合宿。
“食堂。”寒山無崎停下腳步。
合宿的時間表很滿,沒有足夠的時間用來買菜做飯,就湊合一下在食堂解決了,也就一個星期。
“嗯……那明天記得早點過來啊,不然早飯就要被搶沒了。”
“好的。”
精力十足的木兔光太郎已經捕捉到了寒山無崎的身影:“無崎這邊這邊!趕緊熱身完去跑步吧!”
排球館外就是操場,兩人輕輕鬆鬆跑了五圈,連口氣都不帶喘的。
經過一學期的合適鍛煉,寒山無崎的身體素質越來越好,不緊不慢地把那句話甩給了後他幾十秒的木兔光太郎:“木兔你還得再練練啊,這學期速度都沒見有多少增大。”
“哈…哈——”木兔光太郎表情猙獰,“無崎你怎麼回事,我明明…把手臂和腳揮得這麼快了,為什麼你跑得這麼快,你步子怎麼跨得這麼大!?你練了些什麼啊!”
這可還沒到達頂峰。
寒山無崎虛扶了一把逞強跟上他節奏的木兔光太郎,淡淡說:“用舒服的跑法就行。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木兔你不要想著一口吃成胖子。”
“果然是咒語的加持!”木兔光太郎一手叉腰,一聲直指著寒山無崎的腦袋,“無崎你作弊!”
完全沒在聽我說話。
“所以還是我贏了!”
幼稚,耍賴鬼。他自己用咒語就行,我用就不行。
“Hey!Hey!Hey!”
下一次跑圈就套他一圈吧。
多校之間的合宿除了練習就是對抗賽,第一場是優裡西中學校對陣宮城縣的千鳥山中學校。
“你不看嗎?”木兔光太郎問寒山無崎。
寒山無崎看了看熱火朝天的賽場,一大群人都擠在一起:“我們去另一個體育館練習吧。”
“行,那記得在十點前過來。”土川策囑咐,他不會對這兩人多加管束。
“好的。”
另一邊的體育館也沒多少安靜,扣球的響動不小。這裡分出了八個排球場,立起了八張網,幾個學校剩下的人都聚集在這裡進行熱身和排球訓練。
這邊場地寬闊,燈光明亮,地板略有些粗糙但質量很好,踩起來很是厚實,沒有木縫。
寒山無崎左手持球,他的手指雖細長卻還包不住球,在胸前正前方平托往上一拋。
“砰。”
右大臂往後,大臂帶動小臂,轉體揮臂,手掌擊中排球的中下部。落點為木兔光太郎並起的雙臂中間,施加的力道比過去更重。
木兔光太郎墊起,球彈回半空。
寒山無崎稍微後退,雙手抬至額前,距離不遠不近,急速地觸碰,壓縮、觸底然後反彈。
“哈哈!接—好—了!”木兔光太郎扣球。
寒山無崎低姿,雙手緊繃,卸去巨大的衝力,肘間有股悶悶的痛,隻聽清脆地一響,球回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