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最近有家公司想挖我和瀧穀。”
中餐館的包廂裡,等菜的三人閒聊著,小林突然提起:“待遇挺好的,就是工作地點有點遠。”
“挺好的,”寒山無崎抿了口茶,“最近你們一直在加班,那個上司又刁難你們了吧,換個新地方也好,反正存款也夠,沒必要繼續受氣下去。”
瀧穀真歎氣:“所以在考慮中,再熬幾個月就可以漲薪了,不過上麵確實不做人,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我要猝死在電腦前的……抱歉。”
“不用在意。”
小林扶了扶眼鏡:“從我家到那個公司要坐四個小時的車,要跳槽的話最好在那附近買間房子,而且,說不定兩家公司都是一路貨色。”
“總之慢慢接觸吧,公司裡最近有跳槽想法的人也挺多的,”瀧穀笑,“多個選擇總歸是好的。哦來了,蟹黃豆腐。”
他舀了一大勺和著米飯一口悶下,微燙的豆腐在味蕾上扭來扭去,在胃裡融化成一團熱意。
“這是真的蟹黃嗎?”小林的眼鏡上泛起霧氣。
寒山無崎吹了吹然後嘗了一口說:“是用鹹鴨蛋代替的,口感類似。真的蟹黃貴,成本太高,製作過程也更複雜,飯店會虧錢的。”
“這是欺詐吧。”
“最開始是用蟹黃做的,因此命名,後來才有了更物美價廉的代替。名字也隻是名字,背後的材料很少有人會去在意,隻覺得好吃就行了,”寒山無崎說,“打著真蟹黃的名號和價格賣鹹鴨蛋才是法律意義上的詐騙。”
“如果不是真的螃蟹的話,那就可以喝啤酒了吧。”瀧穀真說。
小林頓了一下,隨即招呼服務員上酒,又偏頭囑咐:“無崎你不能喝哦。”
“不要喝得太過分了。”
“知道啦!”
九點,寒山無崎婉拒了讓兩個醉鬼送他回家,先把這兩個醉鬼安全送到家後自己再回家。
“都說了我們很清醒了,之前沒你也是這樣回去的,反倒是你這個小鬼才是最不安全的吧。”
小林小姐喝醉後會變得很暴力。背著她的瀧穀先生被錘中了腦袋,再起不能。
“我來吧。”寒山無崎弓腰,托著小林膕窩上側的大腿肉把人背起,酒氣好重。
“麻煩你了,”瀧穀真慢吞吞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最近有點缺乏鍛煉了,無崎你累了再換我背吧。”
“嗯。”
“都說了我很清醒了!”
小林的手又重重地拍在了寒山無崎的肩上。
瀧穀真擔心地問:“沒事吧?”
“沒事,”寒山無崎麵不改色,“我在學校加入了排球部的。”
“部活怎麼樣?”
“還好。”
把小林送回家後,瀧穀真也清醒了很多,他想先把寒山無崎送回家後再自己回家,寒山無崎再次拒絕,兩人便在岔路口分開。
寒山無崎繞進超市買了點打折的肉和麵包才回到家裡,把東西放進冰箱後他再去衝了個澡,順便把衣服洗好放衛生間烘著。
打開臥室的門,他一頭栽進疊得方方正正的被子裡,踩著地板的腳用力,把身子翻過來。
窗外城市的燈光闖進房間內,櫃子、天花板和牆壁發黃。
在玻璃窗上滑下幾道閃著彩光的長線。
“刷啦——刷啦——”
下雨了。
———
“抱歉!”荒木明哉氣喘籲籲地扶著牆,“今天!電車又延誤了!”
“隻遲到了一分鐘,你先擦擦頭發,全濕了,彆感冒了,”川野教練說,“今天雨下得真大啊,從昨晚一直下到現在,你們都帶了傘嗎,體育館內有共享雨傘。”
“我們今天講一下傳球的練習。兩人一組。”
“飯綱,寒山,你們上來當一下示範。”
飯綱掌總感覺寒山無崎的嘴角往下撇得更厲害了,他主動站在了離川野教練近的那邊。
“把球拋到正上方,然後跳起來托給寒山。先來個幾組記住手感,球往下掉時要跑到它的下麵接住。”
在正下方直舉一次,然後跳傳。
“嗯,可以,現在不加往上挑一次,隻觸球一次,跳到最高點時擊球,手腕手指用力。好的二傳手可以在跳的這個時間段觀察對麵的球場並製造假動作騙攔網手。”
在半空傳球。
“可以,下一個是跳了一下後落地傳球,用手臂的力把球彈回去。來,試試。”
小跳,落地傳球。
“寒山,再高一點,要咻地一下把球彈出去。”
小跳,借著落地反彈的力把手腕上推,傳球。
“好,二人一組,先練個十分鐘。”
……
“抱歉,我遲到了,”淺見監督姍姍來遲,他露出的手臂上掛著水珠,“到哪裡了?”
“剛好,一會兒講二傳托球前的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