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險 你害怕被同化嗎?(2 / 2)

歧途 烏聲闕 5466 字 11個月前

接發。

計劃中應該用跳飄,結果用了大力跳發。

掩護。

……

扣球。

……

一傳。

……

“寒山,發個好球!”

反手又是一個大力跳發,這次在界內。

飯綱:“好發!”

沼井:“再來一球!”

跳飄比較省體力,還是用跳飄吧。寒山又多走了幾步,還是大力跳發,瞄的地方很刁鑽,本間接飛了。

一隊先到了局點。

“好發——”

“再來一球——”

連續兩個大力跳發,用力太猛了,上旋包得也狠。手在打顫,呼吸短而急促,感覺卻和牛島對戰時不一樣,心臟在有節奏地跳動,不需要靠碾壓傷口來保持清醒,一切都是如此的有條不紊且溫和。

“前區我來!”突然又來了一個下沉飄球,本間智久猙獰著臉,魚躍勉強接起,陰險!

鷲尾二傳托給大平。

“嘣!”重扣破開攔網。

鷲尾發球。寒山一傳到位,有些近網。本間跟著飯綱跳起來,飯綱跳傳托球給沼井。

鷲尾雙手前伸,阻攔沼井的斜線球。不知什麼時候等候在沼井身旁的寒山保護起球。

“沼井,再來!”飯綱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屈膝蹬地,手肘手腕用力,把球斜挑了出去。

本間也趕到了鷲尾的左側,兩人並肩,無需多言,同時起跳。

這次是四隻手臂的阻礙,沼井咬牙重重揮臂,來啊硬碰硬,看誰先疼得掉下去!

“直線!”寒山突然開口。

哈?我不會打直線的啊?在沼井摸不著頭腦的時候,鷲尾的手往右擺去,有空當!他果斷下手。

大平倒地沒有撲救起來。

一隊先到二十五分,勝。

“陰,陰險!”本間智久落地後生氣地又蹦了起來,“還好我沒聽,這絕對是斜線球啊!”

鷲尾辰生抿抿嘴:“抱歉,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寒山這麼大聲說話,一時間沒辨彆出來是誰的,以為是你喊來提醒我的。”

“寒山,你,你!”

寒山無崎歪歪頭,看上去居然還有點無辜。

“這叫計謀哈哈,”沼井和馬露齒一笑,“寒山,你這招跟誰學的啊?”

“看彆人用過。”

一旁的飯綱掌捂住了臉,荒木明哉丟下旗子就開始狂笑:“我們和醜三第一次打比賽時飯綱就乾過這事,在局點的時候,後來被醜三學了,有個很陰險的叫小栗的還模仿飯綱的聲音騙了好幾分。”

“閉嘴啊,”飯綱掌臉有點紅,“當時是隊長教我這麼做的,他說要和我一起喊結果隻有我喊了。”

對抗賽結束有十分鐘到休息時間,川野教練也就放任著他們鬨哄哄地吵起來。

“哦,我想起來了,”高橋颯人說,“在他們的那個區,醜三和平井是有名的宿敵中學,社團比賽總是被分在一起。社團成員不僅在賽場上比,還要混在應援隊伍裡比誰吼的聲音大。”

本間智久點頭肯定:“是這樣沒錯。”

鷲尾辰生說:“可是寒山和你們關係不錯啊。”

“哼哼,”聽到此話,荒木明哉雙手叉腰,指著寒山無崎大聲問,“寒山,是你們主將托球好還是飯綱托球好!”

準備去洗手間裡洗個手已經跑到了門口的寒山無崎忽然被指了出來,眾人都望向他。

寒山:“……飯綱。”

“都聽到了嗎?寒山這種能認識到真實情況的理智的聰明的後輩是多麼可貴可愛啊!”

“荒木閉嘴啊!”當事人飯綱掌忍無可忍,對著荒木明哉的頭就是一拍,“是我和寒山關係好,沒有你的份,你問問他是你的攔網好還是廣尾的攔網好啊,是你的扣球好還是木兔的扣球好!”

好吵。

“等等,我也一起!”淺見監督跑了過來,他笑眯眯地走在寒山的旁邊,“今天感覺你的狀態不錯啊,和飯綱配合的怎麼樣啊?”

“你和他說了什麼?”

“我和他說,你的一傳很穩,但總感覺一傳到位後就會在賽場上隱身。還有就是他和你的潛力都很大,但打法上比較保守。有些話題還是同齡人能聊得起來,所以希望他多多關照一下你。”

淺見監督眨眨眼:“真的就這些。我一直在想該怎麼和你相處,比賽是要到十二月份的,還有幾個月呢。”

“直話直說就行。”

“直話直說……好的,”淺見監督說,“你們教練也和我談論過你的想法。你能聽進去我的話,我那些廢話也就很有意義。”

寒山無崎悶不吭聲。

“我知道你在聽,我說我的,你有什麼想說的我隨時歡迎你發表意見。”

見他又要開始長篇大論,寒山無崎開口:“你是個很好的教練。”

淺見監督有些驚喜:“謝謝,沒有但是吧。”

“如果你不想聽但是後的內容。”

“那就不聽了,讓我先高興一會兒。”

水流從指縫裡淌過,透明、冰涼、寧靜。

寒山無崎抽離掉賽場上的情緒,從頭到尾把這場對抗賽梳理了一遍。

你是害怕被同化嗎?

他看著鏡子的自己。

其實早就不怕了,不是嗎?

我曾經變成我最討厭的樣子過了,自暴自棄、作繭自縛、虛情假意,不會比那再糟糕了。

“咳,你已經洗了快十分鐘了,要集合了。”淺見監督提醒,他還沒走。

“還沒到八分鐘。”

“……”淺見監督沉默地看著時鐘。

“現在有八分鐘了吧。”

“嗯。”

又過了一分鐘多,寒山無崎清洗了一會兒要使用的旗杆,然後慢悠悠地掏出了手帕,先把手擦乾淨,換了一麵再擦乾旗杆,最後慢悠悠地把手帕疊起收好。

“好了,”淺見監督說,“隻有十幾秒了,我們要遲到了。”在他把話說完前,一陣風刮過,寒山無崎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視野中。

“……”這家夥每次都是這樣踩點的嗎?還是故意算計他?現在是隻有自己遲到了。

川野教練看到寒山無崎回來:“寒山,抽簽隻剩下你一個沒抽了,是主裁判。”

寒山無崎麵無表情地望著那枚不知道經由多少人嘴的哨子,遲遲不肯從川野教練的手中拿過來。

目睹這一幕的淺見監督儘力忍住不笑的衝動。

“我用自己的哨子,可以嗎?”寒山無崎把旗子放了回去。

“欸,你自己帶了嗎,隻要能吹響就行。”

寒山無崎在挎包裡翻出了一枚哨子,他站上裁判台,嘴貼著哨口吹了一聲,對著其他人說:“入場。”

“這才有裁判的架勢嘛。”川野教練點點頭。

淺見監督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寒山無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