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森隊無攻過網。
飯綱掌再次把球托給藤野道一郎。
“嘣!”
一記迅猛的直線球避開了攔網。
“要攔住果然很難啊,”岩下泰治喊,“don’t mind,橘川、古森、寒山!”
伊庭恭平:“真的好厲害,那位一號前輩……”
“是藤野前輩,我和他是一個宿舍的,”岩下有點激動,“他是全國四大攻手之一,真的很穩重,超厲害的。”
力氣大,跳得高,出手果斷,應變能力強。
藤野道一郎總算找到了盯著他的人,麵前的攔網者。不是賽場上防守方對進攻方的那種盯,也不是麵對白鳥澤那個怪物攔網時的挫敗,藤野道一郎心裡湧起一股微妙的恐懼,就像被教練支去向學生會申請批經費結果發現會計不在而陰影處的夜會長笑眯眯地讓他坐下來喝杯茶再走。
下一個球,飯綱依舊托給了他。
藤野上步,麵前三人攔網並起,右翼處有塊足夠大的空當,後方是二傳手在防守。
“嘣——”
伊庭恭平低姿墊球,卻沒有穩好重心,接飛了一傳。
恐懼感還是沒有消散,悶悶的。
藤野道一郎甩了甩手腕後又捏了捏後頸,試圖擺脫這種心情。
這人的攔網好像也沒很厲害,不,能攔到新穀還是優秀的,可現在……有點怪怪的。
“無崎?”
寒山無崎側過頭。
佐久早聖臣疑惑:“你沒事吧?”
“沒事。”
“攔的好爛。”
伊庭、岩下、橘川:“?”
“小臣,”古森元也無奈,“太直白了。”
寒山無崎沒說話,佐久早聖臣便繼續說:“一觸應該是可以的,飯綱前輩根本沒掩飾就把球傳給藤野前輩了,我覺得你至少是可以碰到球的吧,也不排除你狀態差,可你狀態也不差,你應該沒有說謊吧?”
“我想要攔死藤野前輩。”
此話一出,周圍人皆驚。
“很難,”佐久早眉頭皺了起來,“這是直接放棄了過程,想要一步到位,你不是這麼急性子的人,你不管這場比賽了嗎,這場比賽確實很難取勝。”
“攔死在第一位,贏在第二位。”
寒山無崎想了想,又補充:“藤野前輩似乎不擅長應對不按常規套路出牌的人,一點點戰略,正在摸索感覺中,我現在很理智,沒有發燒感冒。”
“彆這麼消極好嘛,”古森元也插進對話,“我們不一定會輸啊。雖然這是個臨時隊伍,但寒山你稍微主動參與一下進攻,小臣你也是,就算不擊掌,說聲加油也行,我們本就散,彆搞得更僵了。”
寒山無崎冷漠地哦了一聲。
橘川琉鬥:“是呀是呀,古森說的太對了,無崎、聖臣讓我們來個友愛的擁抱吧。”
接著他得到了佐久早聖臣的死亡凝視。
“我……”佐久早聖臣剛開口就被打斷。
“喂喂,你們還要聊多久?”岸本馨不耐煩地問。
岩下泰治連忙回答:“現在就好了。”
“……加油。”
斟酌了一下,佐久早聖臣從嘴裡擠出這兩個字。
“嗯。”
寒山無崎站在伊庭恭平的前方保護他不接發,又聽見伊庭恭平小聲對自己說:“那個,寒山同學你……如果時機到了的話,下一個球交給你扣。”
“嗯。”
黑田佑太跳發,古森一傳半到位,寒山在四號位扣球,被西尾悟接住,飯綱掌背傳給岸本馨。
防守集中在右翼,岸本馨又高又重的直線球砸了下來,古森元也疾跑過去抬肘及時擋住來球。
亂球,一陣兵荒馬亂後,古森隊無攻過網。
藤野、新穀、岸本同時行動。古森隊的防守節奏被飯綱掌攪亂了,他又傳給藤野道一郎。
主盯藤野的寒山無崎單人攔網。
他的眼睛黑得不見倒影,身影模糊,仿佛變成了嬉皮笑臉的猜測怪物天童覺、一年級就擔任王牌的怪物牛島若利、城府深厚的秋成夜夜會長、對他抱以期待的前任主將和監督……
不再管三七二十一,蠻力突破,藤野道一郎直接朝著寒山無崎的雙臂中央一扣。
寒山無崎感受到了手臂的沉痛,他猛地向下一壓,用鉗子哢擦一聲夾碎核桃一樣,也不知道骨頭會不會一同碎裂。
“嘣咚!”
被攔死了。
排球部眾人嘴張得可以吞幾個雞蛋。
沉默良久,藤野道一郎長舒一口氣,對隊友說:“抱歉,我情緒有些失控。”
“Don’t mind,”飯綱掌笑著說,“繼續比賽吧。”
收到飯綱的眼神,寒山無崎儘管有點不滿這次的攔網成果,但還是配合起了隊伍,當然他幾句話又把指揮權拿到了自己的手裡。
最後比賽以古森隊以18-25敗於一隊,是所有新生隊伍裡成績最好的一個。
假期裡的訓練在下午四點半結束,其他人還想再練一會兒,寒山無崎卻準時收包走人。
“小臣,怎麼了?”古森元也望著停下發球練習的佐久早聖臣。
“……今天,我話是不是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