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讓西尾前輩和藤野前輩掃了一星期廁所的男人。”說罷,黑田佑太上步踏跳,揮臂壓腕扣直線球。
聽到這話,岸本馨有些羞惱:“那、那是他們自找的,就是一個扭蛋……再說了,我也去幫他們掃廁所了的。”
“沒說你不好的意思。”
“明明就有!”
“沒有。”
“有!”
“沒有!”
“有!”
“沒……”
飯綱掌鬆手把排球摔在地上,他笑眯眯地問道:“你們能安靜點嗎?”
突然,一道尖叫聲從門口傳進來。
三人望了過去,佐久早聖臣和寒山無崎站著看向門口,古森元也早早衝了出去。
“怎麼回事?”岸本馨邊跑邊喊。
“球砸到人了。”寒山無崎簡單地回答。
門口,一個女孩倒在另一個女孩懷裡,倒下的那個女孩寒山無崎很熟悉,正是秋成夜,她的臉頰上淌過紅豔豔的鮮血,順著她白皙的麵龐滑落,浸入肩膀處的衣料裡。
遠處,沾了幾滴血的排球還在咕嚕咕嚕滾著。
不愧是倒黴鬼。
都成功避開了一次還能被重新彈起的球擊中。
“岸本前輩,你和佐久早一起去找醫生,黑田前輩,你去拿用冷水潤濕的毛巾,飯綱,拿點紗巾和酒精。”
寒山無崎從容不迫地指揮眾人,他來到抱著秋成夜的女孩的旁邊,女孩正狠狠瞪著想幫忙卻無從下手的古森元也。
“先止血再說。”
“久香醬……我……沒……沒事!”秋成夜強撐著坐起來,安撫另一個女孩。
不說還好,這一說話,她就忍不住咳嗽起來,鼻腔裡滾燙的熱流順鼻咽部而下。想著對麵是寒山無崎,她又急忙低頭捂嘴,吐出一口血,沒有把血噴寒山身上。
粘稠、腥鹹,她大大咧咧地往襯衫上一抹,又繼續說:“沒事的,你們那球可太厲害,今年,咳咳,今年井闥山就靠各位了,要加油啊噗——”
“我真的沒事口合口合,把血止住就行了,這事我見多了嘔……彆擔心……”
秋成夜臉上全是血,笑容卻絲毫不變,隻是眼神渙散起來。
“夜會長,夜會長!”
小倉久香驚慌地大喊。
好吵,動靜越來越大了。
寒山無崎抬頭看了小倉久香一眼:“閉嘴。”
小倉久香被寒山的眼神嚇到了,頓時僵住。
毛巾、紗巾和酒精都到位了,寒山無崎先冷敷處理,減少流血。
“再拿幾塊毛巾,再打盆冷水過來。”
他一邊用攤餅換麵的手法給秋成夜的鼻子降溫,一邊環視四周算了下時間,把紗巾塞進秋成夜的鼻孔,血迅速染濕了紗巾,寒山無崎扯出來,又換一個塞進去。
小倉久香一動不動,黑田佑太和飯綱掌來回奔波。
古森元也在一旁又是遞毛巾又是遞紗巾,他的右手腕被倒下昏迷的這個女孩握住了,隻能用左手操作。
稍微好一點了,血流的速度減緩。
寒山無崎對其他人說:“把她搬進去吧。”
“確實放外麵不太好,”飯綱掌拿出一個垃圾袋撿沾上血的紗巾,“黑田,麻煩你抱一下夜會長。”
“一,二!”
黑田佑太膽戰心驚地護著秋成夜的後背;古森元也一手彆扭地托住秋成夜的腰,一手放在了腿彎處;緩過神來的小倉久香捧著秋成夜的腦袋。
三人合力把人抬了進去。
……
藤野道一郎、新穀拓海和西尾悟吃完早飯,走在去教室的路上。
“那不是岸本嗎,這麼慌做什麼?”新穀拓海指著跑向綜合樓的人,“喂!岸本——”
岸本馨回了一下頭,然後跑得更快了。
“他剛才絕對看到我了。”
西尾悟扯了扯嘴角:“做什麼虧心事了吧。”
“他不是說要和飯綱一起早訓的,”藤野道一郎眯了眯眼,“去排球館看看吧,我正好也有東西落在休息室了。”
猶豫了一會兒,西尾悟說:“我去追岸本,剛才他旁邊好像還有個人在一起跑。”
“算了吧,能有什麼大不了的。”新穀拓海勸。
“萬一呢。”
事實證明,西尾悟的擔心是有必要的。
當藤野道一郎和新穀拓海看到血跡斑斑的排球館時,兩人不約而同陷入了沉默。
當藤野道一郎和新穀拓海看到麵色尷尬的飯綱掌時,兩人確認了現在他們沒有在做夢。
當藤野道一郎和新穀拓海看到躺在臨時醫療點的秋成夜時,兩人恨不得假裝無事發生打道回府。
“今天開學典禮夜會長還有演講,因為你們耽誤了怎麼辦?大家排練了好幾次,到時候還得改了。如果鼻子骨折了,或者腦震蕩了又怎麼辦?過幾天吹奏部還有招新表演……”
在場眾人都不敢麵對小倉久香紅通通的眼睛,藤野道一郎硬著頭皮上前安慰。古森元也儘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地和寒山無崎一起給秋成夜更換毛巾。
……
“呀,氣氛怎麼這麼嚴肅?”
當事人終於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