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無崎看向雨宮大輔,對方沒有喊換人。
“你不上去?”井闥山四號問西尾悟。
西尾悟搖搖頭:“場上防守足夠的。如果寒山是自由人,他一定是首發。”
“……彆謙虛,你也不賴。”
“隻是經驗占優,”西尾悟垂眼,“他很厲害,接對方四號的那一球不是巧合,聽說他初中時完美地墊起了牛島的球,還是JOC的最佳自由人。”
“咳咳!”荒木明哉一把攬過西尾悟的脖子,對方比他矮十五厘米,手擱在上麵一點也不費勁。
“才不是,寒山他當自由人超爛的,比西尾前輩您還惡劣。您至少罵了後我們心安一點,他在後麵不罵但是盯人盯得慎得慌,比您可怕多了,他的一傳毫無感情但您的一傳充滿了對咱們的……”
“嗬,”西尾悟狠狠地肘擊荒木明哉,“明褒暗貶是吧。”
井闥山四號無奈一笑。
場上,哨響。
木葉秋紀朝六號位發球。
想到自己在後排也沒什麼能進攻的,寒山無崎就打算兢兢業業地防守。
他和岸本馨對視了一眼,發現對方想接球但見他動了怕撞上又沒動,寒山曾多次經曆過這種死循環,無非是配合默契的問題,不存在默契的話就以球的距離作為標準好了。
瞟了眼,離岸本前輩近,給他。
於是,木葉秋紀發球得分。
木葉:“?”
做出讓寒山留在場上的決定的雨宮大輔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傻子。
“岸本!寒山!你們是在玩一二三木頭人不許動嘛啊——啊?!”
久違地被批評了。
岸本有些局促,寒山毫無感情。
24-21
寒山墊起下一個發球,飯綱托球,新穀作勢打短平快,黑田穿插進三號位扣球。
立鬆雖落下,但猿杙跳起:“One touch!”
這球彈得較遠,小見追上去把它背墊回三米線高空內。
木兔眼神明亮:“給我!”
“木兔!加油——”梟穀的應援隊的吼聲幾乎要掀翻了天花板。
“井闥山必勝——”
“噔噔噔!!!”
井闥山也不甘示弱,古森元也等人叫喊得嗓子都啞了。吹奏部的管樂組吹得腮幫子疼,弦樂組和打擊樂組手酸十分。
網口。
木兔踏跳,淩空猛地收腹。
在兩雙筆直平行的手的中間,他看到寒山如同一支繃在弦上的箭,鋒利地對準了自己。
戰意愈發洶湧澎湃。
絕對、絕對要扣飛對麵!
木兔使出全身的力氣揮臂。
“嘣!”
慢動作回放一樣,剛剛離手的球又彈回來和他擦肩而過。
“咚!”
砸在了地板上。
“咚。”
木兔雙腳回地,站穩,挺直腰板,眼神有些迷茫。
新穀拓海指著自己的眼睛張揚地笑起來:“我說呀,光太郎,攔網才是第一道防線哦,沒打破第一道就想著後麵也太失禮了。”
他抓了抓有些淩亂的頭發,驕傲:“果然,還是我的發型更勝一籌。”
場下的荒木:帥呆了!本來應該是我來對木兔說那句話的!
藤野道一郎:“後麵那句話就沒必要了。”
“讓你想到什麼不美好的回憶了嗎?”新穀拓海舉手投降,“我道歉。”
25-21
“……”
木兔光太郎垂頭喪氣地轉身。
立鬆長元:“Don’t mind.”
渡邊弘誌:“Don’t mind!”
木葉、猿杙、鷲尾、小見、白福、雀田都圍了上來:“Don’t mind!”千萬不要當場狀態跌入穀底啊,還有那麼多人在場……
“啊——————”
木兔仰天長嘯。
來了。
梟穀眾人麵色凝重,紛紛思考起到底該怎麼讓他儘快回到休息室。
“木兔,一場比賽而……”暗路監督的話被打斷,隻聽木兔哀怨且小聲地說:“我才和無崎打了十分鐘,不,一分鐘,不,十秒都不到,一點……”
“一點也不痛快!”超大聲。
“還輸了……”又蔫了下去。
想到了什麼,他突然一抬頭,把遞水的白福嚇了一跳。
“無崎——”
木兔光太郎大喊,井闥山的人都看了過來。
“下次一定要是首發!”
好任性啊。好麻煩啊。他討厭約定。
還有更討厭的人群,他們看著自己。
好像一場鬨劇。
關東大會可是在六月,他等得到嗎?
唉。
秋成拉的曲子始終不停,吹奏部早早都停下了演奏,可她仍舊繼續。
好吵,但是耳邊也隻有她的伴奏,也可以說是安靜的。
“……”
仿佛過去了很久,後背傳來被汗水打濕的涼意。
汗水啊。眼淚啊。
對著木兔那雙永遠注視未來和希望的眼睛,寒山無崎不得不承認秋成的一些話。
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