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決賽是一林贏了。
趁吃午飯的空隙,雨宮大輔大致講了講戰術劃分。
“這個站位不太常見,隻能說是一林教練有他自己的安排,我們不用太在意,見招拆招就好。那現在首發陣容暫時假設為這個,四號位的平鬆恒遠,與其說他是主攻手,他倒更像個副攻手,六輪下來他隻接兩輪一傳,這兩輪也是被其他主攻手和自由人護著的。”
“雖然我不是很想這麼說,但……”雨宮大輔神情嚴肅,“在排球場上,高度和力量往往就決定了一切。你奮力的一球可能被他輕輕一跳就蓋過去,到時候不要太震驚了。”
“我們的首發陣容——飯綱,荒木,藤野,佐久早,寒山,岸本,西尾。”
“具體的安排……”
“……”
下午一點四十,決賽即將開始。
“井闥山——必勝!!!”
“無崎——加油——”
“井闥山——必勝!嘿!”
“井闥山——必勝!!!”
井闥山的應援隊伍茫然地四處張望。
這……好像還沒到應援的時間吧,是誰在喊?
眾人的目光彙聚在一群穿著白色隊服的人身上。
“誰能讓他小聲點,”木葉秋紀壓低聲音,“好丟人。”
猿杙大和閉上雙眼,他依舊保持著祥和的微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鷲尾辰生:“……說不定這次?”
小見春樹順著鷲尾的眼神看向一年級的赤葦京治,最近已經勞煩赤葦多次了……他的良心實在是過不去。
小見:“算了,萬一讓他停下來了反而變成那種狀態了呢,今天他被一林攔得怪可憐的。”
二年級生還良心未泯,三年級生卻無法忍受井闥山應援隊灼熱的視線了,特彆是他們的吹奏部還跟著木兔有節奏地鬨了起來。
渡邊弘誌和立鬆長元互相對了個眼色,一人把赤葦叫到旁邊去,一人和木兔拉扯。
“你不是隻要打敗井闥山的那個朋友嘛,”渡邊弘誌沒好氣地問,“給他們所有人加什麼油?”
木兔光太郎眨巴了一下眼睛,說:“因為如果井闥山打敗了一林,以後我再打敗了井闥山,那我就同時打敗了無崎、井闥山和一林。”
“……”
“一舉三得欸!”他握緊拳頭,綻開笑顏。
“……”
井闥山吹奏部見木兔突然沒聲,不知商量了什麼,之後的調子竟然模仿了梟穀喊應援語的節奏。
渡邊弘誌頓覺一陣頭暈。
快,赤葦,把我的速效救心丸拿上來!
“井闥山——加……”
“木兔前輩。”
在所有人期待的眼神下,赤葦京治緩緩登場。
“渡邊前輩說的您在井闥山的朋友……是叫無崎嗎,我國中和他比過賽,是很厲害的人,他那時候還是二傳手,現在卻變成了副攻手,您了解些什麼嗎?”
“當!然!”
成功轉移話題。
在木兔光太郎看不到的地方,梟穀眾人集體向赤葦京治比了個大拇指。
———
“你兒子的叫聲沒了。”
寒山無崎剛在二號位扣完球,鑽下網繞場跑回去,就聽排在前麵的佐久早幽幽地來了這麼一句。
差點一口水把自己嗆到。
荒木明哉笑嘻嘻地插了一腳:“佐久早你彆這麼稱呼我孫子。你兒子你兒子的,多難聽。”
寒山無崎不怎麼想理會趁機占自己便宜的荒木蒼蠅,他對佐久早說:“到你了。”
“嗯。”
飯綱掌往三號位托球,佐久早聖臣上步扣去。
……
熱身結束。
等解說報完首發名單後,寒山無崎下場,他這才跟看台上麵的木兔對視了幾秒,算打了招呼。
第一局由井闥山先發球。
一林自由人換了場上的十一號副攻手,守在五號位,二號主攻手和三號主攻手後撤,在兩人身後的是一林的主將兼一號副攻手。
飯綱的發球被自由人接住,二傳手托給三號位的七號主攻手——平鬆恒遠。
“咻——”
藤野道一郎和佐久早聖臣以最快速度到位,卻見黑影蓋住自身,手感覺還沒舉起來,一林就快攻得分了。
“Nice ball!哥!” 平鬆輝遠笑著小跑上來,和平鬆恒遠擊拳。當這兩個長相相似的大高個同時站在網對麵,壓迫感可想而知。
根據涉穀潤的報告,刨除自由人,井闥山首發平均身高為181.83cm,一林則是184.3cm。
剛開局,大家的狀態也都還沒起來。
飯綱掌掃視一圈,想。
這一輪,恐怕不太好渡。
岸本馨上手接球,一傳到位。
十一號在右翼,七號在中間,飯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托給四號位的佐久早。
在有充足反應時間的情況下,七號不是橫著跑過去和二號並攔,而是跨了一步想直接在空中斜著把佐久早的球攔下。
但佐久早的球也不是那麼好攔的。旋轉著的排球擦過平鬆恒遠的手指,墜下。
一號倒地救起,咬牙切齒:“恒,遠。”
二傳手把球再次托給平鬆恒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