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飯綱交叉步跑動到一號位區域,估算了一下距離,跳起,身子適度地傾斜著,把球傳給岸本。平鬆輝遠和一號攔住這場後排進攻,千鈞一發之際,西尾魚躍起球。
“再來。”飯綱冷靜地托給佐久早。
平鬆輝遠還未從上一輪攔網中反應過來,姿勢走樣,跳得沒多高,一號撐了一下。五號及時側墊把向外飛的排球截住。
二號接力墊傳,三號打大調攻。
藤野和寒山兩人在網對麵起跳,並得很緊,把球死死地攔了回去。
聽到球落在地板上發出的一聲悶響,寒山心情舒暢。
“Nice block哦哦!”
“井闥山必勝——”
寒山無崎抽空看了一眼計分板。
井闥山VS一林
23-21
快結束了。
藤野道一郎擦擦鼻尖的汗,手往衣裳上一抹,他掂了掂球,向上拋去。
像他這樣的普通人所能回饋給前輩、回饋給監督、回饋給球隊的,隻有不遺餘力地去拚搏、去爭取勝利,儘力做到不辱沒學校的名聲了。
五號一傳半到位,三號佯攻,平鬆輝遠扣平拉開,球穿中而過,被飯綱救起。
寒山和西尾眼神交錯,前者勉為其難地開了金口:“岸本前輩。”然而他卻把球背傳給了佐久早。
和寒山同窗三年的平鬆輝遠並沒有用最快的速度去攔岸本,他撐了一下佐久早的斜線球,球接著直墜到地麵,毫無防備。
寒山倒不是為了迷惑對麵的攔網而開口的,沒這個必要,他隻是突然想要戲弄一下岸本前輩。
岸本前輩憤憤地揪著衣邊,顯然是在為自己的小花招生氣,但這球得分了,他又很開心,表情真糾結,悶悶的樣子像頭水獺。隻要說聲抱歉,他又會大人有大量地原諒自己,很好哄。怪不得前輩們喜歡氣他了。
“嘣——”五號一傳不穩,二傳手托過來的球也無比的轉。
平鬆輝遠原地起跳,瞄準了攔網手的手臂,想扣個反彈球調整一下,球威不大,碰到佐久早的手臂後隻往回彈了一點點,但誤打誤撞間掉入人網之中,寒山和佐久早都沒撈起。
一林一號站到發球區裡,發了一個輕輕的跳發球。西尾接發,這球太輕了,還得他自己再往上加幾份力才能讓它飛到飯綱頭頂。
飯綱傳給寒山,近體快球擦過平鬆輝遠的手肘,落到地麵。
“Nice ball——”
“咻—咻——”
在悅耳的哨鳴中,藤野道一郎聞到太陽的氣味。
今年目標:關東大會優勝(已完成)
……
“感謝指教!”
“感謝指教!”
雙方隔網鞠躬。
“IH見!”一林一號向藤野道一郎伸出手。
藤野的手心都是汗,他本來不打算握,但突然意識到麵前這個人既不是佐久早,也不是寒山,於是他便握了上去。
“嗯,IH見。”
———
閉幕式結束後,井闥山眾人乘坐大巴回校。雨宮大輔給他們放了一下午的假。
大部分的學生和平常一樣做著練習,少部分打算約著出去吃一頓放鬆放鬆。
“這麼早就回去了嗎?”飯綱掌驚訝地看著收拾背包的佐久早聖臣,這位後輩可是實打實的勤奮。
“是的。飯綱前輩,明天見。”
“明天見。”
太陽還沒下山,玫瑰花的影子輕輕搖擺,風吹動晚霞,濃稠的雲靜靜流淌。遠處傳來清脆的打擊聲,口號一遍又一遍。
佐久早聖臣看到前麵的人朝與校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加快步伐,跟上那人。
“無崎。”
察覺到有人靠近的寒山無崎轉頭,停下腳步,等佐久早走近後問:“怎麼了?”
“元也打算留到七點,我們一起走吧。”
“也行,你今天這麼早回家?”
“想好好泡個澡,”佐久早捏了捏有點酸脹的手臂,“放鬆一下。”
“你現在是要去哪裡?”
“還書。”
圖書館的隔音很好,隻有唰唰的寫字聲和嘩嘩的翻書聲。寒山無崎拿出書本到前台登記。
佐久早看到書名——《韃靼人荒漠》,是講風土人情的書嗎?隨後,他的注意力被邊上的一份校刊吸引了,幾行浮誇的藝術字和夜會長的照片組成封麵。
寒山很快就還好了書:“久等了。”
二人並肩離開圖書館。
“一、二!一、二!”
田徑部的人正在繞著綠茵場跑步。
微風拂過手臂,手臂好像要化為翅膀般逆著氣流起飛,任憑思緒飄向晚霞之間。
腳躁動不已,忍不住想要跑起來。
明明今天已經跑了很久。
……
“這什麼破機器,這裡麵真的有烏賊嘛?”熟悉的人影站在便利店門口,“啊,又不是,最後一個最後一個,再不出就不抽了。”
專心致誌抽扭蛋的人把背在身後的挎包轉到身前,在此過程中和寒山、佐久早對上視線。
秉持基本的禮貌,佐久早聖臣問好:“岸本前輩好。”
“佐久早……還有寒山啊。”蹲著的岸本馨下意識站了起來。
打完招呼後,三人紛紛陷入沉默。
“……呃,”岸本馨絞儘腦汁想了好久,指了指地上散落的十幾個扭蛋,“有喜歡的嗎,我送你們一個。”
“不用。”佐久早聖臣搖頭。
寒山無崎輕輕撿起其中一個虎鯨掛墜:“就這個吧,謝謝岸本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