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大會告一段落,接下來的事則是排球部這學期的重心了——全國高等學校綜合體育大會。
高中排球的三大賽事,IH、國體、春高。井闥山學院是這些全國比賽的常客,去年的IH也打進了全國四強,今年在東京都的預選賽就從三十二強開始打起。
雨宮大輔在一林的比賽上得到了不少靈感,昨天熬夜和近藤剛司討論了好久。
一林的得分手段是防守反擊,高大的攔網配合快攻迅速拉開分差,掩護用的很多,看上去得分效率不低,但進攻單一,適應了之後除了快攻其他都很難下球。
除了對平鬆兄弟印象深刻以外,雨宮大輔還很關注的一個人是一林的主將。
“他在後排的防守表現不錯,既能進攻又能防守,技術挺全麵的,但是哪邊都要顧著哪邊就隻能顧成半桶水,”雨宮大輔對近藤剛司說,“但我們不一樣,我們的隊伍在各個方麵沒有明顯的短板。”
近藤剛司不應答,他正在看比賽的錄像,他把進度條往回撥了,眯著眼睛重看了一遍,然後在筆記本上寫上了這個時間點。
“我覺得可以讓寒山試一試,他最近的表現還不錯,”雨宮大輔往錄像上撇了一眼,就看到被借手的岸本馨,他眼忍不住一抽,“那二號真油。”
二號經常用假扣真吊和打手出界,以一己之力擾亂井闥山的節奏。
他繼續說回之前的話題:“正好長澤的腳傷也養好了,今天回來,他就是一傳爛,可以試著配合一下。”
近藤剛司:“嗯。還有,你和他多溝通一下。主動一點,不要老是等著學生去找你,不去自己找人,不是誰都和阿馨一樣把辦公室當家的。這點你該跟涉穀學學。”
我又不是心理醫生,鐵漢柔情那套也太怪了,雨宮大輔心想,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答應了。
“近藤老師,圈失誤的事交給我吧,你看了那麼久,該休息一會兒了。”
“我沒那麼弱,”近藤剛司擺擺手,“你要看就一起看,不看就滾。”
“咚咚。”
有人敲門。
“請進。”
雨宮大輔轉頭:“飯綱?有什麼事嗎?”
飯綱掌不太好意思地開口:“雨宮監督,我來給人請個假,荒木、黑田……”
他報了一長串名字。
“他們有點拉肚子。”
“……”
雨宮大輔在心裡麵扶額:“知道了。他們是又亂吃什麼了嗎?”
“搓了頓燒烤。吃得有點多,辣也加的很多。還吃了很多冷的。”
“……”
———
寒山無崎在休息室裡換鞋。
大眾印象中,運動部的休息室都淩亂不堪、汗臭味遍布,訓練結束後的休息室可能比較符合這個印象,那時大家都累成狗,擠成一團,熱氣騰騰,東西濫放。平常的狀況其實還好,保潔員會定期打掃衛生,部員也會輪流值日,室內還算乾淨,隻有股若隱若現的汗臭味,噴點除臭劑就可以了。
然而,這種程度也遠遠不到寒山無崎和佐久早聖臣心目中的休息室衛生及格線,兩人一拍即合,從入駐休息室的第一天起就開始整頓,才有了現在乾淨舒適的更衣環境。
如果是自己一個人的話,管好自己的櫃子,保持自己地盤的乾淨就足夠了,其他人就當作不存在好了。但佐久強勢的多,一點也不怕得罪人,他先裡裡外外打掃了一圈再和所有人商量,規定了在休息室要遵守的規則,比如訓練後擺好鞋子、零食等物品不能帶進休息室。
“無崎,早。”佐久早聖臣走進休息室,打開自己的櫃子。
“早。”
“昨天沒認真聽你講話,抱歉。”
寒山無崎挑眉,為這種事道歉,像自己上課走神不小心被發現後的話術一樣,他思索片刻,笑著說:“沒什麼,是我故意講得很枯燥。”
“嗯……啊?”佐久早扭頭,“故意?”
“對啊,我故意講了很多聽了容易昏昏欲睡的內容,”寒山說,“首先我要說聲抱歉,因為這或許浪費了你的時間,抱歉。然後,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據我觀察,你的行為模式一直都很穩定,最近卻變得很不正常,我近來的變化給你帶來什麼困擾了嗎?”
“沒。”
硬要說的話。
“就是覺得你和我以前想象的不太一樣,是上了高中開始的事了。”
“很正常的事情。人是會偽裝的,而且變幻莫測,你現在想象中的我說不定也和我不同。”
寒山無崎說:“你在糾結什麼?是有什麼事情想問我嗎?”
佐久早聖臣想了想,決定說清楚,他吐出一個詞:“好奇。”
寒山無崎從板凳上站起,把鞋放到一邊的架子上:“要晨練了。”
“嗯。”
寒山無崎的輪胎已經換成了十五斤重的,他跑的不怎麼快,但始終都保持著一定的速度。相較於跑完就氣喘籲籲的藤野道一郎和岸本馨,他看上去十分輕鬆。
彈跳訓練也頗有成效。
“進步很大啊。”涉穀潤盯著寒山無崎的小腿說。
“可以不要盯著我的腿了嗎?涉穀教練。”
“二十七厘米的跟腱啊,我再看幾眼。”
涉穀潤是國外名校運動學專業畢業的學生,主修運動人體科學,輔修體育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