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邁大步去接,一傳到位。渡邊繼續托給木兔。
這是在比拚雙方王牌嗎?長澤不合時宜地想,隨後他聽到寒山的號令,往中央跨了一大步。
“一,二,”寒山的音量不大,卻簡短有力,剛好足夠讓長澤和佐久早聽清,“跳。”
攔網的三人成功並在一起,六條長手臂如同一堵密不通風的牆平行於網。
木兔雖跳的高,淩駕於三人之上,但沒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這堵牆的破綻,眼見快要落下,氣勢卻也未減分毫,三根手指一戳,轉扣為吊,打了後方防守的藤野、荒木和飯綱一個猝不及防。
荒木明哉臭著臉下場,他大刀金馬地坐在板凳上,一個人占了兩個人的位置。岸本遞來了水和毛巾,他一把抓過,也不道聲謝。
突然頭頂籠罩過一片黑影,他皺起眉,沒好氣地嗤嗤:“乾嘛!”
旁邊的岸本馨挑了挑眉,坐等好戲登場。
“怎麼?擺出副大爺模樣擺給誰看呢,就因為沒發揮好,沒打出手感來?”
西尾悟拽了一下自己的護腕,厲聲喝斥:“臭脾氣又出來了,一會兒還要上場呢,給我趕緊調整狀態!”
“……關你屁事。”話是放得狠,但荒木頭縮得和鵪鶉一樣。
“抬頭。”
荒木不應。
岸本嘴角彎彎,等著西尾去教訓荒木,沒想到自己被錘了一下,他睜大眼,倍感委屈。
西尾無聲地警告了一下岸本,接著蹲下來,拽起荒木的手,果然正緊緊攥著。他用力掰開,看到繃帶上的壓痕。
“乾嘛乾嘛!”荒木手上的繃帶被一下撕開,他疼得齜牙咧嘴起來。
“給你重新綁,”西尾粗聲粗氣道,“一會兒好好打。”
荒木沉默了片刻,隨即咂咂嘴:“噫~西尾前輩你好惡心啊,這種關心還是留給其他人吧。”
“去死。”
在西尾罵人時涉穀潤瞟了眼候場區的狀況,沒有過多理會就把精神重心回到比賽場上,他知道西尾會處理好的,再不濟還有新穀。
剛才寒山的短平快被撐起,梟穀轉守為攻,仍然是王牌進攻,古森一傳沒到位。
飯綱奔向界外,追上球時球已經掉了下來。他屈膝製動,後腿半跪下來,重心落在前方已跨出的腳上,上體繼續前壓,兩臂插至球下,憑著感覺翹腕將它墊至網前。
佐久早收回視線,在三米線後起跑,寒山後撤下來保護他打大調攻。
“中間!”立鬆和木葉雙人攔網。
傳來的球右旋嚴重,正常的揮臂會錯過它。佐久早收斂了一絲力氣,讓空中的手腕柔軟且及時地轉了方向,鞭打在襲來的球體上。
瘋狂旋轉的排球打在木葉的手上後遠遠彈開。
井闥山眾人包括寒山也大聲喊了:“Nice ball!”
“佐久早,那球扣得太厲害了呀!”長澤眼睛一閃,他自己很少打出精彩的調整攻。
佐久早簡單嗯了一聲,古森“不小心”看到他隱隱翹起的嘴角。
他徑直走到發球位,一記強跳發破壞了梟穀一傳。
“好發!”飯綱和長澤同時喊道。
一頓折騰過後,梟穀方無攻過網。西尾上手起球,將球傳到飯綱頭頂。寒山在二號位佯攻掩護,長澤扣半高球。
“One touch——”撐起這球的立鬆破音了,落地以後猛按著難受的嗓子下撤,瞥到猿杙他到位的一傳,心裡才鬆了口氣。
“梟穀!”
“噔噔-噔噔!”
“梟穀!”
“噔噔-噔噔!”
“右翼。”寒山看到木兔從後方繞到了四號位,立刻提醒前排的飯綱和長澤。
木兔在網前製動,蓄滿氣力,腳往地上狠狠一踩,騰空而起。
球在空中懸停的一刹那,他後舉的臂膀揮動,像下令放箭或者放槍的手勢一樣,但不僅僅是往下壓。收在胸腹前的左手拉起最後的油門。
“嘣!”
默爾索之球——
短暫的空白後,痛楚如閃電般自手指襲入腦內。
寒山落地時沒有落穩,後退了一步重新支起身子,他迅速地轉頭,目光追隨著那顆他碰了一下的直線球。
它似流星一樣,飛向遠方。
打手出界,主裁示意。
“瞄準我手打的?”寒山回頭。
木兔得意:“當然了。”
“好球。”
寒山平靜的語氣裡難掩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