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恰好 “滾刀肉”們。(1 / 2)

歧途 烏聲闕 4792 字 11個月前

夜色正濃。

雨宮大輔遠遠看到第四體育館的燈光熄滅了下來,飯綱他們大概結束加練了吧。

他抿了抿已經冷掉的茶水,合上報告,今天就到此結束。

“咚,咚。”

“進來。”雨宮大輔又坐回椅中。

看來還沒到時候。

“打擾了。”岸本馨從門後探出頭來。

……

寒山無崎坐在電腦桌前,他現在早就沒辦法把全部身子蜷進靠椅裡麵了,隻能夠不太舒服地把盤在上方的雙腿放了一隻下來,背向後仰去,伸了個懶腰,有股失重的感覺。

今天比賽結束後木兔沒來找他說話,稀奇。不過聽說他三場試合的表現都很好,和井闥山比完後也沒犯老毛病。

寒山從來不覺得木兔會輸不起,但這不妨礙他有時候很樂意拿這些事調侃對方。

他看了看時間,對方應該要結束訓練了。寒山無崎便撥通了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曲子也重複了好幾遍,對麵才接了起來,傳來不太開心的聲音:“喂,乾嘛。”

寒山無崎換了個姿勢,把兩肘擱到桌上,不緊不慢地說話:“今天攔了你那麼多次,你生氣啦?”

“我才沒那麼小氣。”木兔切了一聲。

“那是怎麼了?”

木兔光太郎哼哼唧唧了幾秒,總算開口:“我們還是天下第一好吧?”

“當然,”寒山無崎十分肯定地說,“騙你的話我這個夏天被蚊子追著咬。”

“那我也是,騙你……”木兔想了一會兒,“我以後就沒烤肉吃。”

“夠狠。”

“嗯,所以你就算是新交了朋友也不能忘記我這個最好的。”

寒山無崎挑了挑眉:“隻是隊友。”

“是朋友。”

“也隻有幾個是。”

“反正是有,下周有空一起打球唄,我這邊拐了個啊不我這邊有個二傳手,他同意了過來,你可以去當你的自由人了。”

“好。”

“……”

寒山無崎等著木兔繼續說話。

“……”

“這次算你贏了,好好贏下去,等著我帶梟穀來打敗你們。”

木兔飛速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贏下去。

寒山無崎對勝利與名次沒什麼執念。

淺見監督曾經對他說清心寡欲對體育競技來說就是最大的缺點,隻有願意為了比賽拚上一切,才能夠得到勝利、走到頂端,隻有想,才能成。

但寒山認為凡事儘力便可,不用強求。他隻是享受在場上和強者競爭的感覺,並不怎麼在意輸贏成敗。

稱霸全國這條路太窄也太艱難,它用無數汗水與淚水鋪墊,卻注定隻能成就一支隊伍的夢想與榮耀。

寒山無崎覺得自己不是離它不遠,而是二者完全不在一個次元,自己的內心想法和大多數的把青春傾注在這一球的人根本不同。他欣賞像木兔那樣能一次次超越極限的強者,但讓他來,還是先看看比賽的質量和自己的心情吧。

所以他的目標很簡單,隻是發揮出全力,不給隊伍拖後腿而已。

當然現在是一回事,到了場上又是另一回事,事事難料嘛。

……

“都給我回房間了,就算今天高興也最好不要熬夜!明天還要上課呢!”

“黑田、長澤!趕緊給遊戲存檔,再打小心我現在斷你們電!”

“新穀彆折騰你那毛了!伊庭在嗎,吱個聲。”

如同惡靈附體的涉穀潤穿梭在宿舍的走廊上,他喊:“還有誰沒回來嗎?我再問一遍,還有誰沒回來?”

一道矯捷的身影越過涉穀潤。

“潤哥晚安。”橘川琉鬥跨入自己的宿舍。

“橘川你又這麼晚,遲了十幾分鐘了,”涉穀潤皺眉,“你後麵還有人嗎?”

“藤野前輩,他夜跑去了。”

“行,我知道了,你早點休息。”

留意到橘川琉鬥進屋,同宿舍的三年級前輩從床鋪上探出頭來:“剛才荒木送了水果過來,一人給一個小番茄,放桌子上了。”

“哇,一人才一個,好摳門。”

“確實,還不夠塞牙縫的,不過他也隻吃了兩三個。”

“荒木前輩這是在哪裡買的呀,好大一顆,”橘川琉鬥小口小口珍惜地吃完,“好吃。”

“估計是在在園藝部薅的。”

前輩突兀地嗤笑一聲,不知是在嘲諷荒木明哉還是在嘲諷孤家寡人的自己。

……

寂靜的房屋裡傳來一聲吱呀——外頭的大門開了,緊接著是一串沉沉的腳步聲。

佐久早聖臣知道是媽媽回來了。她和爸爸向來忙碌,總是離家早歸家晚。

他埋頭將最後幾道題的答案寫好,將家庭作業收拾到書包裡,起身去洗漱。

夜晚城市的燈光很亮,佐久早聖臣走到陽台門口想拉上窗簾,卻抬頭瞥到了皎潔的月亮。

黑夜迷人,比黑曜石裡流淌的光輝還要神秘莫測。雲懶懶飄著,月卻是很端莊,天穹之上寧靜而又美好。

拉至一半,佐久早鬆下窗簾,他躺倒在床上,卷起被子。他想起近藤教練談起的他的失誤,睡意散了大半。

“叮。”

微波爐輕響了一聲,熱量在這個小長方體裡嗡嗡彙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