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行人走進了一林高校的排球館,這裡的設施沒有井闥山豪華,但很整潔寬敞,在訓練中的部員也很多。
黑田佑太看到在一林教練旁記錄的包子臉漂亮女生,感慨道:“真好,是女經理。”
一林監督朝雨宮大輔走來,兩人簡單客套一番後,井闥山占了一塊空地熱身。
“Nice ball!岸本。”
“藤野前輩,好球!”
“佐久早,扣得漂亮!”
十幾人輪流扣球,扣完球的人再流暢地跑回隊末,無縫連接。
雙方比賽時,一林的部員們全都跑來坐著圍成一堆觀賽。
“寒山你彆跑,”新穀拓海特彆叮囑,“我們沒上場的要給場上選手撐場的,好好待在這兒看著。”
被雨宮大輔安排第三局上場、本想著去一邊對牆墊球的寒山無崎頗不情願地走了過來,他支起兩個折疊椅表達自己的不滿。佐久早聖臣默默把酒精棉巾放回口袋,坐到寒山無崎的旁邊。
井闥山眾人:“……”
岸本跳發,比賽打響。
“嘭——”一林自由人手臂一沉,他把球墊到高空。
荒木和飯綱關注著平鬆恒遠的動靜,對方幾大步來到二傳手麵前,又很快轉身往二傳身後跑去。
是背飛。
“右翼!”飯綱看到一林的二傳手一個後仰把球托了過去。
平鬆恒遠雙腳跳的很高,他追上球,包住球的手往回使勁一甩。
“砰!”球擦過荒木斜撲過來的指尖,落在地板之上。
“剛開局被以這樣的方式得分,荒木要不高興了,”新穀拓海揪了揪自己新挑染的一撮紅毛,他看向寒山無崎,“你有和飯綱配合過背飛或者前飛嗎?”
“有,但不經常。”
“你應該能看出他們兩個的背飛的區彆吧。”
這些知識都很基礎,寒山無崎不太明白新穀拓海為什麼要和他聊這些東西。
“長短,還有單雙腳。”
“嗯,雖然單腳起跳速度更快,但是這樣做會讓膝蓋的負擔很重。荒木背飛打上頭了後也不收著點,他還跳得很過,過高過遠過快過重……你覺得呢?”
“從結果來看,他甩開了攔網。”
寒山無崎平淡地陳述:“與其在空中花費許多的時間判斷追過來的攔網者的攔截區域、強度和最高點,還不如開足最大馬力,把工夫用在積攢力量下手上麵。這是荒木前輩的打球風格,他有這個資本,我不會多嘴。”
“……”
“相比起主攻手,我們副攻手的個性較強,二傳手調配起來也很難。過去的陣容兩個副攻手基本不會同時站到一個場上,沒有太大的摩擦,現在新的陣容裡你會和一個副攻手同時在場上站一輪,肯定會有配合上麵的問題。打個比方……”
新穀拓海攤開手掌舉在胸前:“我是說——打個比方,飯綱他養了兩隻狗,每天去遛的時候一隻衝左邊、一隻衝右邊,肯定把他扯得手生疼,速度啊方向啊這些……都是經他手控製的,你明白吧。”
寒山無崎沉默片刻,說道:“比喻挺有意思的。”
“謝謝。和梟穀的比賽我看了好幾次,感覺你和荒木在前排攔網時的氣氛有點怪,我有點搞不清楚,是商量時出了問題嗎?”
“荒木前輩和我說各攔各的就行,必要的時候聚攏就行。”
新穀拓海無語:“沒了?”
“沒了。”
“也是……算了算了……”
新穀拓海覺得說教這工作真不適合自己,這兩人閱讀比賽的能力分明都不差,卻好像腦袋裡缺根弦,把握不好度。荒木他能理解,可寒山明明是挺沉穩的一個人啊……
“哦。”
在一旁安靜聽的佐久早聖臣插了一嘴:“新穀前輩,如果無崎去攔荒木前輩的背飛呢?”
他看向寒山無崎:“能攔下嗎?”
寒山無崎思索一番,答:“可以。說到底這是一種空間差戰術,荒木前輩的假動作也就那樣,如果不是飯綱打掩護,他藏不住的,等他上頭了,飯綱也遮不住了,突然性也就沒了。我跑得比他快,有充分時間去想怎麼攔,多攔幾次,荒木前輩就知道要動腦了。”
新穀拓海輕咳一聲:“內戰就等回去再打吧。”
前兩局井闥山以25-16和25-15的比分獲勝,一林眾人疲意明顯,井闥山還是占了一點點便宜在其中的。
見井闥山在第三局總算用了IH預選賽上的新鮮陣型,一林監督神色更加嚴肅與專心致誌。
“砰——”
一林一傳到位,二傳手插上前排,球交給一號打個平拉開。
古森前撲救起,飯綱調整墊傳至網前。球速雖快,但路線卻還是能夠被動態視力良好的選手們輕鬆地看清。
一林並起攔網。一號定點,攔在直線的路徑之上;平鬆恒遠跳得極高,兩條長手臂把藤野的視線遮了大半;二號鎖住剩餘的空當,不讓扣球手有機可乘。
藤野將力氣壓在右手上,使勁扣下,十分粗暴地打破掉麵前的攔網。
一號落地的時候單腳勾起,將球踢了上去,引起圍觀部員一陣驚呼,紛紛喊著部長牛逼。
一林的二傳手抬起酸脹的臂膀,手裡的繭子和球碰撞,背傳出一個弧度極低的球。
二號微微橫傾帶開了長澤,卻沒能甩開寒山,他咬著牙跳起重重拍打住飛來的球。
“嘭——咚!”
寒山屈膝緩衝,雙腳落地。
“Nice block——”井闥山眾人齊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