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闥山——必勝!必勝!”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寒山雙手包住頭,他眼神穿過網與人,來到了洛山的端線之上,他有點莫名的失神。
大腦在運作、反應沒有遲鈍、保證著儘力的行動,可是……沒有往常那種特彆的興奮感了,自己是終於對排球感到無聊了嗎?
長澤發球,內田一傳,北島二傳,鈴木進攻,飯綱和寒山撐起。岸本一傳,飯綱二傳,藤野暴扣,井闥山得分。
長澤發球,內田一傳,北島二傳,堀江背快,藤野撐了一下。古森一傳,飯綱二傳,寒山背傳,鈴木撐了一下。北島一傳,入江二傳,成石後排快攻,洛山得分。
堀江發球,寒山一傳,飯綱二傳,藤野強攻,入江和鈴木撐起。成石一傳,北島二傳,小野澤平拉開掩護,鈴木實扣半高球,被飯綱和寒山攔死,井闥山得分。
“呼——”荒木鬆開擰著的手指,他攥著十八號牌子,邁著沉重的步子上場,和古森交換。
寡淡,連發球也變得寡淡無味了。
寒山掃了眼全場,包括21-22的比分,目光最後落在成石的身上。
“…………”
成石用力抿了抿嘴唇,仿佛有了什麼預感。
“…………”
“砰!”
如同閃電劈開漆黑而靜謐的天幕,這迅猛的一球飛越過網,直朝成石而來。
成石匆匆並起雙臂,穩在身前,球比他想象的要重、要快,他沒能支起有效的防守,一傳過網。
“Chance ball——”飯綱揮手喊道,岸本給了個漂亮的一傳,飯綱直接起跳把球送到荒木手中。
這道衝出去的弧線又平又快,荒木準確地截下來球,甩臂打出一記絕妙的平拉開球。
比分的追平暫時撫平了雨宮大輔皺起的眉頭。
“咚、咚。”
寒山拍著球,他有些困惑,或者是煩躁。
沒錯,煩躁,因為這超出想象的事態發展。
他繼續瞄準成石,重重一擊,手被反作用得發麻,卻不能使閉塞的心情打開絲毫。
“抱歉低了!阿北!”成石一傳。
北島隻得墊傳,小野澤超手扣球,但球被寒山接起,飯綱二傳給藤野,打手出界。
就在寒山準備下一個發球時,洛山監督申請了暫停。
“給,”佐久早把水遞給寒山,“好發。”
“嗯。”寒山接過,仰頭悶了兩口。
遠處的成石偷偷用餘光瞥了眼寒山這邊,然後對隊友說:“我猜他在針對我。”
“這不是很明顯嘛!”小野澤摳著腦袋,“彆說廢話啊成石,想想怎麼渡過這輪!”
堀江舉手:“既然追發了成石前輩,成石前輩就負責接起來,然後我們調整。”
“如果他更改目標呢?”入江邊調整著護目鏡邊問。
“我覺得不會,”成石摸了摸鼻子,“我總覺得他對我有點敵意,不知道為什麼,他看上去很想要把我大卸八塊的樣子,特彆是眼神……總之一定要快點打破僵局。”
監督提醒著:“你們把握住進攻的質量,不要光去追求速度了,不需要慌張,一分一分給我拿下來。”
“是!”
暫停結束,寒山甩甩手腕重新上場,然後發出一顆極漂亮的強跳發。
洛山想借中斷的比賽讓其手感變壞的計劃落空。
被追發的成石給出半到位的一傳,小野澤平拉開掩護,鈴木夾塞至小野澤和北島中間打半高球。
“One touch!”藤野和荒木撐起攔網,岸本後退幾步上手起球,落地後後撤的藤野和荒木又互相配合,交叉移動。
飯綱托球到網口後讓出身位,荒木迅速扣下這記短平快,饒是鈴木和小野澤反應再快,球也落在了地麵上。
24-22,井闥山的局點。
無論輸贏,這顆球過後自己都得下場。
寒山的背挺直得宛若一把冷冰冰的刀,它很鋒利,卻不知道要破開什麼。
他厭惡意外,但又無法接受沒有意外存在、一成不變的世界,他厭惡周圍的人以這種方式退場,這讓他想起父親去世那天那條孤單地墜下來的電話線,他厭惡無所作為的自己。
寒山高高拋球,大步流星向前,在端線前製動踏跳,騰空而起。
“吱———吱——吱———哢擦—吱——”
浮空的島在叫囂,煩躁感自破洞裡奔湧而出。
“嘭!”
觸球的那一刻,寒山知道這球被影響了,比預期差了太多太多。
成石瞠大眼睛,感受到手臂上的真實重量,他乾脆地後倒卸力,一傳到位。
“阿北!”
北島迅速地背傳給入江,砰地一聲,快攻渡輪。
“好球!”
“洛山加油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