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沉默。
左手,如果真的是左手的話……
“……把這手當壓軸,真能忍呢。”瀨見深吸了一口氣,心裡沉沉的。
其餘人的笑容裡帶著一些勉強:“沒事,我們還有牛島呢。”
天童眨了下眼,他看著自己的隊友們,仿佛透過表皮看到了一個個疲憊而動搖的靈魂,他們緊緊靠著唯一矗立的王牌,像抓住救命稻草般。
他又看向網對麵的寒山,那道比刀還要鋒利、還要冷冽的身影刺入了大地。
輸了……天童不合時宜地想到。
山形緊緊地盯著寒山的第二球,是右手發的…跳飄球,山形沒調整好手臂,一傳不到位。
跑向界外的大平伸臂把球往後方墊起,球來到三號位,理所當然的,扣球手是牛島。
佐久早、飯綱和藤野聚在網中央,並起高而密的攔網。牛島根本不好處理大平傳過來的球。
“One touch!”三人用力地將牛島的大調攻撐了起來。
“我來!”古森的嗓音在顫抖,但他舉至頭頂的手卻一點也不抖。
一傳到位。
佐久早在完成攔網後就後撤到三米線上準備助跑,他沒收到任何的指示,卻看到飯綱投來的充滿著信賴的眼神。
於是他邁出步伐,和藤野、黑田、寒山一樣。
是誰?是二號位進攻?是四號位?是後二?還是後排快攻?
白鳥澤的攔網亂了。
這球是給我的……
給我……
讓我扣下最後一球……
該結束了。
如果佐佐木前輩在場的話,說不定我們就能組織起更好的攔網了……
餘光裡,那球朝著反方向飛去。
佐久早懷著些許的悵然擺臂,卻又覺得這個結果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他隻輕輕地跳了一下,他望見瀨見和大平臉上的慌亂。
或許這就夠了……
一球鑽入天童的視線,他蹬地起跳,和藤野麵對著麵。
賭對了!
半年前,他大笑著攔死了對方的一球又一球,而現在,對方的眼裡已不再有任何的畏懼。
沒錯,扣下去吧!我要攔死!我會攔死的!
“喝——啊!”
藤野大吼著,將這半年來的痛苦、艱辛、憤懣、不甘、煎熬、決心全數地濃縮到掌心,包裹住了球。
王牌狠狠地揮臂。
這沉重的一扣比不過牛島正常發揮時炮彈般的暴扣,力量、速度、高度都不如,但這絕對是個好球,因為,它能得分——
球壓彎天童的兩根手指,向著遠方飛去。
鏡頭對準了旋轉的球與拚命奔跑著的伊理。
一步兩步三步……伊理拚命起跳,舉起的拳頭卻錯過了球。
“砰!”球落地。
“打手出界——!”
32-30
近藤剛司站了起來,比他動作更快的是場下的選手們,他們一股腦地衝到了場上。
“來自王牌的一記直線球!井闥山的ACE、藤野道一郎的打手出界終結了這場漫長的比賽!”
“第四局比分32-30,大比分3:1!”
“時隔五年,井闥山又一次拿下了IH的優勝!白鳥澤的選手們雖然打得很頑強,但還是差了一步。感謝他們為我們帶來這麼精彩的比賽……”
岸本激動地和藤野撞胸,荒木拉住飯綱大叫,長澤搖著黑田的肩膀。
“呼——”寒山緩緩吐出一口疲憊的氣,在他放鬆之時,荒木和長澤交換了個眼神。
“喝~哦!”荒木大鵬展翅,朝寒山衝去。
寒山側身躲開,卻沒料到從後頭撲上了一個長澤,他臉色一青,急忙憋住呼吸。
恰逢此時,他看到佐久早沒有同情心地笑了出來。
寒山立刻背著長澤往前走,一把抓住了佐久早的手臂,他向荒木投去一瞥,剛才還敵對的兩人又結成同盟,荒木再度衝鋒,死死地攬住佐久早的脖子。
笑容不會消失,隻會從佐久早的臉上轉移到寒山的臉上。
正喜氣洋洋慶祝的古森見狀頓時傻了眼,他想向飯綱求助,卻也被西尾卡住脖子拖到了寒山那邊。
西尾笑著把另一隻手壓在長澤頭上,大喊著讓其他人也趕緊過來。
就這樣,所有人來了個大擁抱。
秋成夜背過身,將酸脹到極點的胳膊抬得更高,劃出更加凜然的弧度。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輕快的校歌飄揚在體育館上空。
“還有雨宮監督,快來!”
“對對,到中間來!”
“我們拋你!”
“雨宮監督快過來!”
是帶著汗臭的勝利,寒山嫌棄又高興地想。
他托住雨宮大輔的右肩,對麵是自暴自棄托著左肩的佐久早。
雨宮大輔仰麵躺著,笑眯了眼。
他說:“我很重的,你們小心…”點。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快樂而吵鬨的少年人們用力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