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想然站在安然旁邊,目光所及不見自己宿舍的另外一位。
“劉浩人呢?”趙想然轉了一圈,最後在不遠處的大樹下看到臉色難看的人。
劉浩有點暈車,厚重劉海下的麵孔慘白無比,趙想然走過去,將書包裡的保溫杯拿出來。
“給,這裡麵有熱水。”
劉浩接過保溫杯,抿了一口,虛弱地道謝:“謝謝。”
趙想然:“哎呀我們客氣啥,能站起來走路嗎?”
劉浩點點頭,不過看他虛弱的模樣,趙想然隻能攙著人離開。
顧憐走過來看到劉浩這個樣子,擔心地詢問一下:“可以走嗎?不然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叫個車?”
劉浩:“不用老師,我就是有點暈車,一會兒就好了!”
顧憐有些擔心地看著劉浩。
一旁的趙想然衝著顧憐揮揮手:“哎呀沒事,我攙著就行。”
顧憐還是不放心,關心了一下其他學生的情況,最後回到劉浩身邊,對趙想然說:“一起吧。”
劉浩身子雖然虛,人也長得瘦瘦小小的,但是分量確實不輕,趙想然也是個不愛鍛煉的人,二裡路一直攙著人怕是有點吃力,也就沒有拒接顧憐的要求。
但因為對方是女性,還是將劉浩大半的重量放在自己身上。
顧憐衝著人群喊:“大家跟著大部隊走啊,人多不要丟了!”
幾十車的人都下來了,浩浩蕩蕩的一個大隊伍朝著二裡地外的紅光基地走去。
*
路上,眾人遇到的路人很少,隻能說鄉鎮也算是鄉下,大多數的人還是去更大的城市發展去了。
空曠的街道旁,一排排排列規整的稻田裡,種滿了水稻,九月份的天,有幾畝田裡的稻子已經泛黃。
趙想然看鄉下格外親切:“還是鄉下的空氣好。”
趙想然也沒指望誰能回應他,畢竟自己宿舍裡的幾個,隻有他一個是鄉下來的,可就在他自顧自欣賞的時候,安然回了一個“嗯”。
“大……安然你也覺得鄉下空氣好?”有輔導員在一旁,趙想然沒敢喊大王。
安然:“有靈氣。”
“我也覺得很有靈氣。”
趙想然說的靈氣顯然與安然說的不一樣,但安然沒有糾正,他吐納這裡的空氣,將空氣裡的靈氣全部吸收進身體裡,以來彌補剛剛受損的軀體。
整個人間的靈氣已經很稀少了,唯有這鄉下地方,還留有一點讓安然舒心的氣息。
若是從前,安然隻覺得城市裡那充滿各種欲念等混雜的氣息才是他的最愛,但是現在,他反而覺得玄術師們修行的靈氣味道十分不錯。
大約步行了幾百米的路程,劉浩也不好意思被二人攙扶著,說自己已經好了,可以自己走了。
趙想然自己也累的不行,在劉浩說話的瞬間便鬆了手,活動活動自己的胳膊。
顧憐:“那行,要是還有不舒服的喊我,我先到前麵去。”
一路上,大多數都是初次來鄉下,好奇心重,這個去田裡拔一捆稻,那個去枝頭折一束花,顧憐連聲喊了幾句都不管用,還是隻能親身上手才行。
這不,剛離開劉浩這邊,過去就看到一個辣手摧花的人。
“啊啊疼疼疼,我不折了,我不折了!”
一個折花獻給班裡妹子的大男孩被輔導員拽著耳朵遠離了花樹,看得一旁的姑娘們紛紛笑了起來。
“哦,這位美麗的姑娘,請接受我……”
顧憐用力:“還不老實?”
“疼!老師你這是體罰,我要舉報你……啊啊啊!”
將調皮的學生管教服了之後,輔導員才向各位介紹起鄉下的美景來。
鄉下不必城裡,沒什麼好玩的,為了不讓這幫子小兔崽子再惹事,顧憐隻能充當一下導遊的角色。
乾淨的風景,質樸的風氣,清新的空氣。
一路走,一路說,漸漸地,這去向基地的路也縮短了不少。
“前麵就是限高的橋了,老師剛剛了解了一下,這橋年代久了,待會兒過橋的時候,不要一下子全上去,幾個幾個一過明白嗎?”
顧憐看先自己管理的這群孩子,高聲叮囑。
“明白!”
安然的這個班在隊伍最末尾,也是最後一批上橋的學生。
顧憐:“第一批已經到了基地了啊,過了橋我們也離得不遠了!”
還有一裡的路,這下子連公路都看不見了,隻有人為鏟平的泥土道,泥土道上撒了石子,走上去還有點廢鞋,幾個嗜鞋如命的娃子不快樂了。
“哎快看那邊有人結婚!”一人高呼,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臨近鄉下,人數就多了起來,不遠處就看到大紅色的顏色在空中飄舞,耳邊是鑼鼓喧天的音樂聲。
趙想然遠遠眺望那邊,激動地說了一句:“有人在吹嗩呐,哈哈千年琵琶萬年箏,嗩呐一響毀終生……啊,導員你什麼時候出現的!”
顧憐:“人家在結婚,給我說點吉利點的話!”
被打的趙想然委屈巴巴:“那麼遠,我說的他們又聽不見,再說我就說一句話,還能怎麼滴不成。”
事實證明,有時候巧合來得很不是時候。
趙想然說完這句話之後,又一聲響亮的嗩呐聲響起,從一個拐角的地方來了一隊漫天散著白花的隊伍,與之前放鞭炮,撒喜糖的的紅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趙想然:“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