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暗湧(1 / 2)

再次來到劇組,溫枕明顯察覺到周圍的人都用各種異樣的眼光盯著自己,大概昨天晚上他和瞿昭之間發生的事已經借由他人之口從傳遍了整個劇組。

他人怎麼看,溫枕不在意,隻要不影響他的工作就好。

然而一下午的時間,已經有不少於十個人來找他閒聊,明著暗著想從溫枕的口中探出些他與瞿昭的過往。

不堪其擾,實在不堪其擾。

沒有戲拍的時間,溫枕乾脆用劇本蒙著臉假裝睡覺,這種辦法奏效,不過難免又給溫枕冠上了心高氣傲難接近的評價。

“小枕,”葉邵在他身旁的椅子坐下,“聽說你從劇組酒店搬出去住了?會不會不太方便。”

溫枕沒有隱瞞,將自己收養了一隻貓的事情告訴了葉邵,葉邵先是一愣,突然笑道:“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真像是你會做出來的事情。”

溫枕抱著劇本,聽這句話覺得有些奇怪,他和葉邵不過才認識沒多久,怎麼葉邵的語氣好像很了解自己似的。

不過他也沒多想,隻當這是葉邵與人套近乎的常用方式。

“昨晚你錯過了好戲,”葉邵托著下巴笑眯眯說道,“瞿昭不是被他的朋友送去醫院了嗎?你猜後來發生了什麼?”

再聽到這個名字,溫枕依然覺得反感和厭惡,但葉邵的話又令他記起了另一件心事,昨晚他灌瞿昭的酒時,就像是被另一個靈魂附體了一般,說話做事都全然不像自己過去的風格,更彆提瞿昭居然真的任由他擺布,他讓瞿昭喝酒,瞿昭便一點反抗的意識和能力都沒有。

昨晚他身心俱疲,無心回想,今天再回憶起來,總覺得這件事裡裡外外都充滿詭異。

“發生了什麼?”溫枕知道葉邵不會無緣無故提起瞿昭。

“早上群裡程俞發的消息,昨晚半夜瞿昭自己爬上了醫院的樓頂,摔了下來,”葉邵頓了一下,唇角帶笑,“不過人沒死,隻是摔斷了腿,大概得在醫院躺上半年。”

溫枕:“……”

“很奇怪對不對?一個醉酒而且輕微腦震蕩的人是怎麼躲開所有人的耳目和監控,獨自打開天台的鎖,翻過一人高的圍欄跳下去的?”葉邵慢條斯理地總結了一句,“簡直像見了鬼。”

見鬼?溫枕心頭一顫,這兩個字用來形容他這幾日的遭遇可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雖然對瞿昭的厭惡並未因為昨晚的報複而消減一些,但溫枕並無害人之心,他更在意的是瞿昭跳樓之事發生得這樣蹊蹺。

如果真是鬼神作祟,那這幾日他遇到的靈異事件也太頻繁了些,為什麼在此之前他從未遇到過這些事情呢?

好像一切都是從某一個時間點開始變得不正常的。

“葉邵……”

溫枕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叫葉邵的名字。

”嗯?怎麼了?“葉邵側過視線專注看他。

溫枕遲疑了一下,最終搖搖頭:“沒事。”

大概是因為溫枕是個戒備心重的人,關於發生在他身上的離奇事件,他決定了,暫時還是不對外人提起比較好。

哪怕葉邵看起來可靠,眼下與他隻不過泛泛之交,不可輕易推心置腹。

瞿昭的事情發生得詭異,溫枕總有一種感覺,他會從天台上跳下來,和這幾天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詭異事件脫不了乾係,以至於直到下戲時,溫枕依然心不在焉。

林漸寒的到來,在溫枕的意料之外。

當時他正與葉邵一起向外走,夜裡寒氣重,葉邵想為他披上外套,被溫枕拒絕了,他不覺得自己需要人照顧。

而這一切都落在林漸寒的眼裡。

“學長。”溫枕腳步一頓,他以為林漸寒已於昨天離開,沒想到居然又出現在這裡。

林漸寒應了他一聲後,又盯著葉邵:“我記得你是關重的朋友,也是小枕同劇組的同事。”

林漸寒從來待人隨和溫柔,對葉邵說的這一句話居然帶著點冷硬的意味,尤其在說到同事二字時,他還刻意加重了語調。

葉邵是通透之人,不可能看不出林漸寒對他的態度,並且他也能猜到個中緣由,卻並未與溫枕拉開距離,反而含笑搭著溫枕的肩:“我和小枕一見如故,這幾天下來,也算是無話不談,朋友二字,我覺得也稱得上的。”

林漸寒轉向溫枕,像是在向他證實。

溫枕前一秒還在走神,下一秒便反應過來這兩人都盯著自己,似乎是在等他的回應,他下意識就點了一下頭:“嗯,對……”

其實對於林漸寒和葉邵說了些什麼,他完全沒在意。

與林漸寒逐漸冷凝的神色不同,葉邵的臉上浮現一絲穩操勝券的笑意:“林先生突然來找小枕,是有什麼事嗎?小枕拍了一下午的戲,已經很累了,我打算先送他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