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衾想到剛才何主任罵他給狗接生二胎的事兒。
原來是爸爸的爸嗎,好偉大的父愛。
“除非你想要挑戰謝哥在學校裡的統治地位,那你可以給他下挑戰書。”那哥們繼續。
“沒興趣。”夏衾開口。
他翻出書包裡剛領的教材,準備熟悉一下西城的教學進度。
誰知道這哥們是個自來熟,不依不饒的繼續:“對了兄弟,我還沒自我介紹呢——林思則,人生準則就是一不做二不休。一是什麼都不做,二是不停地休息,在上次月考中考了倒數第一,原因是原來那個考倒數第一的人轉學走了。”
“如今看到你轉學進來,我很高興。哥們你是真有勇氣,高二從外地轉學來重點中學,下周的月考,我能不能往前走一名,就靠你來墊底了!”
林思則一口氣說完,問道:“對了哥們,你在你原來那學校考第幾名?”
“第一名。”夏衾麵不改色的開口。
“……”
“夏衾。”夏衾介紹完自己的名字,友好微笑道:“人生準則是不跟弱智做朋友。”
說完,這看起來明明乖巧安靜懂事禮貌的要死的轉學生同桌,麵不改色的拿出一支水筆,然後涇渭分明的在兩人一桌的書桌中間,冷冷地劃了一條三八線。
然後扔了筆,平靜地宣布:“從今天起,沒什麼事兒就不要用中文聯係了。”
林思則:“……”
“冷酷,真的冷酷。”
“沒人性,完全是毫無人性!”
食堂裡,林思則正在轉述自己悲慘的遭遇。
和他一起吃飯的,還有班裡的其他幾個同學:體委王冬、普通群眾毛飛。
麵對林思則的控訴,眾人似乎都沒什麼興趣。
王冬補了句:“你確定轉學生是毫無人性而不是壕無人性?”
“他除了有個開勞斯萊斯送他上學的表爸,還能有什麼!”
“表爸是什麼玩意兒?”
“這不挺有的嗎。”王冬擠眉弄眼道:“還有了你這個弱智同桌。”
“不是王冬,我們還是不是好兄弟了!簡直沒天理。”林思則轉過頭吐槽:“謝哥,這你都能看得下去?”
話音一落,幾人的視線都落在靠窗那裡,從剛才到現在就一言沒發,懶懶散散沒骨頭一樣靠在食堂的椅子上的少年。
臉上還蓋著一張顯示其隻考了二十五分的語文試卷。
“真不愧是謝哥。”王冬道:“馬上就要月考了,隻有二十五分的成績,還能如此臨危不亂的大睡其覺。”
“什麼睡覺,彆瞎說。”林思則深沉道:“你今天沒聽老趙說,讓謝哥把他養的那狗趕緊送走嗎?謝哥現在正傷心呢,可憐我嫂子,這才剛生了二胎,就要被趕出校門——天殺的!這讓他們娘仨怎麼活啊!”
“找死啊你。”
林思則正趁著謝星瀾睡覺,狗膽包天的戲癮大發時,後腦勺狠狠挨了一下。
謝星瀾慢悠悠醒過來,摘了臉上遮光的試卷。他坐的位置是食堂靠窗的位置,中午的陽光剛好落到他臉上。
已經過了食堂最熱鬨的時間點,現在來吃飯的基本都屬於姍姍來遲的高三學生。儘管如此,也有不少女生的視線偷偷地落在謝星瀾的臉上。
這是一張很典型的濃顏係臉,眉深目黑,雖然是雙桃花眼,但因為眉鋒淩厲的緣故,給人的感覺攻擊性極強。
不說話時一張臉拽的仿佛人人欠他八百萬,有種骨子裡帶出來的痞氣。
雖然精神狀態很堪憂,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大帥比的臉,真是在人群中帥的天崩地裂。
不是那種網紅和明星刻意裝點和打扮過的帥,是介於少年和成年之間獨有的乾淨和俊朗,帶著少年人的蓬勃生命力。
讓人一看腦子裡就會冒出一句話:
春風得意正少年,不懼歲月長。
“我就說謝哥不會不管我的。”林思則立馬改口道:“謝哥您彆太傷心,雖然你那寶貝狗兒子馬上要被趕出校門,但是你——在學校裡還有我這個最英俊、最優秀的兒子!”
“你他媽可真狗腿的。”王冬用口型對林思則說。
“什麼叫狗腿,我這是尊敬。”林思則反駁,然後繼續:“謝老板,聽了我那新同桌對我慘無人道的嘲諷和虐待,你有沒有想要為兄弟插他兩刀的衝動?”
“抱歉,沒有。”謝星瀾婉拒了,隨口問了句:“新來的轉學生跟你坐?”
“是啊,老趙安排的。”林思則嚼吧嚼吧生菜:“他今天還跟我打聽你了,好兄弟,你倆認識啊?”
話音一落,吃飯的三人都看了過來。
想到今天上午在辦公室那場尷尬的相遇和新同學擲地有聲的一句“滾”。
介於這是一種他挺有興趣認識新同學,但是新同學對他沒興趣的量子疊加認識狀態,再說認識就不禮貌了。
謝星瀾揣摩了一下用詞,當著三人的麵,緩緩說出三個字:“認不識。”
?
兄弟你已讀亂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