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四月的樣板圖出來,孟錦繡邀請陸鴟吻去看,“我是青春和衰老的結合體,我有健康的身體和病的心。在朋友間我有直爽的聲名,在戀愛上我是一個低能兒......”
“阿陸,這個用作封底語,你看怎麼樣?”
該雜誌信用頗佳,真的用了baby莫和愛麗絲她們三人的合照做封頁,孟錦繡拿了詩句的貼花排版來,陸鴟吻點頭,“戴望舒《我的素描》,但這三位佳麗共坐一堂,用這首詩略顯孤單。”
孟錦繡笑,“這是給新晉影後唐詩岑的單曲,請作詞的金牌寫手寫的,方才那兩句,就是人家的得意之作,單點出來要做推薦的。”
“嗤”,陸鴟吻不期哼笑出來,“這不是戴望舒的詩?難道我讀中學的時候記錯了?”
孟錦繡手指拿開那提花排版,“你沒記錯,是人心不古,欺負戴望舒先生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人,無人站出來與他打官司。”
兩人不語,孟錦繡拿出人間四月天的詩版來,“這才是給三位佳麗的配詩,所幸‘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是燕在梁間呢喃,——你是愛,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間的四月天’紅遍了半邊天,無人敢盜。你是不知,做文字工作的,但凡偏門一點的,都被剽竊光了。前幾日我爸爸還接了個官司,一個紅了半個世紀老牌作家告一隻當紅炸子雞侵權,我瞧過了,那人隻差改了男女主人翁的名字說是自己的,你說如今的犯罪成本怎麼如此低廉。”
陸鴟吻搖頭,“甚麼作家,寫不出來就不要寫,就如不能拉屎不要占著茅坑一樣,拿來主義,沒有廉恥。”
孟錦繡拿開那單曲推薦,“喏,唐詩岑的獨照做封底,這回莫baby賺了,唐詩岑不聽話,吵著要跳槽星河娛樂,原東家不高興了,這回給了個封底,白白讓莫貝貝壓她一籌。”
唐詩岑的獨照黑白色調,後頭配著煙雨江南的如絲細雨,影後低著頭站在雨巷裡,雨中都飄著一派孤獨的繾倦。
陸鴟吻讚揚,“她是漂亮,真的漂亮。”
“嗯”,孟錦繡道:“她是黑馬,年紀輕輕,前途不可限量。聽說還讀過正經大學,腹中也不儘是稻草,這回她吵著要跳槽星河,估計是角指《刺》的女主角。”
《刺》是某知名中文大學一名老教授所寫的戲文小說,老教授年輕時酷愛詞曲話本,寫出的幾本調子都是照著元曲的癡纏勁兒來的,因著這點愛好,常年被老伴取笑他不思進取。這本子是某天老教授在一堂公開課上傳授自己的話本心得,並截取了其中的片段請學生朗誦,說來也巧,星河娛樂的老板當時在那間大學做慈善,資助貧困大學生,瞧見一樓階梯教室裡人頭洶湧,便跟了進去,於是就聽見了那學生字正腔圓聲情並茂的朗誦。
“晉王宮深鎖嬌娥,
一曲離笳,百二山河。
煬帝荒淫,
樂陶陶鳳舞鸞歌。
瓊花綻春生畫舸,
錦帆飛兵動乾戈。
社稷消磨,汴水東流,
千丈洪波。”
那學生朗誦完畢,滿堂喝彩。未曾步入社會的青年血性猶存,撚起詠歎調來格外動人,故事講下去,那戲以隋煬帝荒淫無道為藍本,李淵治下有一謀士,該人向李淵進言,煬帝好色,就以女色侍之。
李淵問他擇何人去刺帝,何家女子有勇有謀,還有赴死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