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佳菲緊急住嘴。
那位是攝政王,那位惹不起。
“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沒有講清楚。”她立馬道歉。
“你累嗎?”
顧君城還顧及著自己的形象,進屋到現在也隻是將背略微靠在了椅背上。
江雨竹聽著萬佳菲他們的對話,才想起自己沒有提醒過他們。
一等侍衛都尚且累的癱倒,這個在京城裡處處養尊處優的王爺想必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尚可。”
顧君城還在嘴硬。
“我拿個靠枕給你吧。”
江雨竹拿了兩個靠枕。
一個給了地上的李立,一個她想塞到顧君城的背後去。
“嗯......”
不過是輕輕碰了下顧君城的肩頭,想讓他往前坐坐,她好將靠枕給他。
卻沒想到,聽到了顧君城忍痛的悶哼。
江雨竹嚇得縮回了手。
“你怎麼了?還好嗎?”
她輕抓著顧君城的胳膊,不敢用力。
“能好嗎!我的兩個肩都累得抬不起來,哼,殿下的肩估計都已經磨破了!”李立哼哼唧唧。
“我沒事,你彆聽他胡說。”
顧君城否認了李立的話。
江雨竹自然是不會信的,明明都痛的一動就忍不住要悶哼。
她扶起顧君城。
不由得他說,就拉著他往書房趕。
“書房裡有好些藥,我看還是先抹點兒吧!若是嚴重了我就去請大夫。”她說著。
“我也要!”
李立的聲音跟在後麵喊。
“關你什麼事兒!你不是沒破麼!”
萬佳菲立馬做出了反應。
“佳菲你先照顧一下!”
“哈!?”
......
書房的門虛掩著。
透過門縫,人影約綽。
顧君城背對著江雨竹,他努力平緩著自己的呼吸。
他的脖頸蒙上了細汗,寬肩微露。
江雨竹一點一點的,好不容易才將衣服從傷口上剝離。
“真是對不起。”
江雨竹愧疚極了。
她翻找出膏藥,掏出簽子,細細抹勻每一個角落。
她極慢,極輕。
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弄痛了顧君城。
風溜了進來,燭火也跟著跳躍。
顧君城感受著肩上冰涼的觸感。
不過數秒,就變得滾燙。
藥粉連著布一起壓下,儘管江雨竹隻是輕輕放了上去。
可顧君城的肩卻好像徹底不能再動作。
江雨竹替他包紮著。
嘴裡還帶著些歉意:“我包的不好看,你彆介意啊!明天我去找大夫過來給你重新包。”
“包的很好,多謝你,雨竹。”
明明什麼也沒有,也不曾觸碰到他的肌膚。
可驀的,她覺得氣氛有些曖昧。
她想去把門完全打開,卻又擔心夜晚寒涼會凍到顧君城的肩。
她隻好壓下心中的這一絲不適,專注於纏繞上。
顧君城盯著牆上的墨梅。
江雨竹的影子在畫上來回走動,似近似遠。
他低頭淺笑。
似乎他對江雨竹的印象,都是朦朧的,是念念不忘想探其意趣的。
雨下素發燈映臉,燭上墨梅影更嬌。
江雨竹尋了件披風。
她思考了再三,還是決定遞給顧君城自己去披。
顧君城就那麼望著她。
“你......看我乾什麼?不喜歡這個款式?”
江雨竹躲避著,
大帥哥用桃花眼含情脈脈地盯著你看,這真的讓人有點不敢直視......
“我披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江雨竹的錯覺。
她怎麼覺得,這個攝政王又和之前似的嬌起來了?
“你為什麼披不了?這個不壓肩膀,它是係脖子的。”江雨竹還做了個打結的手勢。
顧君城無奈地笑了起來,眉頭微撇。
“可我的肩動不了,胳膊沒辦法舉起來。”
他這聲音絕對是故意的!
都可以說得上是柔情似水!
江雨竹捏著披風的兩端給他披上。
又儘自己全部的可能,儘量,不要碰到他的喉部。
顧君城一直坐著,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江雨竹隻好彎下腰給他係。
他們二人的眉眼都低垂著。
江雨竹看著披風,顧君城看著她。
他幾乎遮住了大部分的燭光,他隻能看見江雨竹的睫毛,像梅上的雪花,顫巍落下。
“雨竹,那日我走,其實......我是想告訴你我是誰的。”
江雨竹頓住了手。
“你能不能忘記之前的所有?”
“忘記我們曾經假扮夫妻,忘記你為了掩眾人口實假辦白事。”
“你能不能記住,我隻是顧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