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公路上,一輛商務車快速的行駛著,有棲川音側頭看向窗外,一旁的五條悟似乎也不如往日的活潑。
音忽略前方不著痕跡的打量,反而有些好奇五條悟這會兒的沉默。
“心情不好?”有棲川音回過頭看向五條悟,此時他仍舊戴著那副圓眼鏡,從側邊能夠看到對方的眼神,這會兒並不算和顏悅色。
雪白的貓咪,哪怕是頑皮也是可愛的,可最怕他變得沉默。
若說原本有棲川音還沒太上心,這會兒倒有些擔心起五條悟。
他回想起今天好像回來的時候,夏油傑也有些不正常。當時他隻以為對方是因為愧疚,現在看來仿佛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想起咒術師那高的離譜的戰損率,有棲川音的腦海中劃過一道閃電,他試探性的問道:“是不是以前也發生過這種情況?”
隨即他便看到五條悟的雙唇抿緊,就在有棲川音以為恐怕自己得不到答案的時候,聽到對方帶著幾分沉悶的說道:
“今天我和傑很生氣,生氣我們沒有保護好你,你猜得沒錯,你不是第一個。”
有棲川音瞬間隻覺得耳朵一麻,勉強壓製住他狂跳的心臟,音故作鎮靜的看著對方,似乎在等待對方的未完之言。
其實整個事情很老套,咒術高專是對外招生學生的,但並不是每一個年級都可以招上人。
說起來,今年的一年級,人數倒是破了紀錄,足足有4個人。
“那個人是我們的學長,實力太弱了,可是偏偏有著跟傑一樣的正論。
什麼咒術師就該保護非咒術師,我不喜歡這種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的言論。”
五條悟的語氣中有幾分嫌棄,可音卻明白對方的潛台詞,他不喜歡這種正論,但是他不討厭說出正論的人。
“看來那位學長很得你們的尊敬。”有棲川音沒有去問那位學長後來如何,為什麼現在的二年級沒有一名學生。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不是嗎?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腦子來考慮。
如此一來,五條悟和夏油傑的異樣便呼之欲出。
從這一點上看,咒術高層問題很大,不管是什麼樣的咒術師,都是非常難得的資產,這種無謂的損耗,實在是太過。
有棲川音將心頭的不屑暫時壓住,開始思考是否要推倒咒術高層,畢竟原本的打算是他隻需要考慮冥界。
可按照現在的發展,很可能他會先和咒術高層對上。
如果這樣的話,恐怕他就得考慮事先布局。音雙眸微眯,眉眼間閃過一抹冷色。
“我不會讓你步人後塵的,我給你保證,以後你的任務我和你一起。”五條悟有些倔強的看著音,昏黃的燈光中,那雙眼眸中的堅定熠熠生輝。
有棲川音剛想說話,不防卻被車子的晃動打斷。五條家的司機,似乎被這類似於告白的話嚇到,音眼中閃過莞爾。
原本帶著幾分沉悶的心,此時仿佛被泡在輕飄飄、暖呼呼的白雲裡。
就讓人不自覺地愉悅放鬆。
一直被刻意壓平的唇角,此時不由自主的上鉤,露出細小的弧度,一抹淡淡的微笑自音唇邊升起,恍若天光乍破。
“……”五條悟下意識的倒抽一口氣,臉頰和耳廓迅速蔓延一層層緋紅,隨即便被音的動作弄得更加滾燙起來。
有棲川音伸手緊緊抓起五條悟的右手,雙眉緊蹙:“怎麼這麼不小心?你的無下限呢!”
少年的手掌不同於成年人的那一般有力,指節仍保留著幾分稚嫩,此時就在中指和無名指上,各一道長長的血口,帶起一串串血珠。
顧不得再說些什麼,有棲川音的掌心湧現微微的光芒,向著五條悟的手指覆蓋。
感覺到車身似乎又有些打晃,五條悟有些煩躁起來:“大驚小怪什麼!”
司機此時仿佛剛剛緩過神,不敢多說,隻是繼續開車。
音並沒有在意,五條悟的手並沒有大礙,不過幾秒便已經恢複成原樣,隻有未乾的血跡提醒剛剛發生了什麼。
司機透過後視鏡,小心翼翼的瞄向相對的兩人,原本還擔心對方的咒力太低,恐怕非是少族長的良配。可是若是那位小姐是反轉術式,那就沒有問題了。
反轉術式可是超稀有的,不愧是少族長,這一下子不管是禪院家,還是加茂家,都得給五條加土下座。
司機開車的速度也快起來,音挑眉看向五條悟,五條悟看了眼前邊開車的司機,臉上露出幾分牙疼。
兩人對視一眼,無聲無息地笑起來。
四十分鐘之後,他們來到了遊樂園。
五條悟直接吩咐司機在外麵等候,過一會兒直接送他們回去,就和音走向之前地點。
有棲川音有些好奇六眼的特性,指著地麵上一些不起眼的殘穢問道:“話說,在六眼看來,這些東西是不是特彆明顯?”
因為眼鏡損壞,五條悟這會兒並沒有戴著眼鏡,月色之下,他的眉眼變得柔和。
“這些東西,在我(俺)眼裡特彆明顯!我還可以記住這些殘穢哦,能夠分辨出他們是誰。”五條悟指著地上的殘穢說道,他的眼睛布靈布靈的眨動,仿佛在催促有棲川音誇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