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來油墨,繪製五官。
短短幾分鐘,一個紙人活過來了。
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
大家都是D等級詭域裡的BOSS,相比起滿街逮人拖進水坑裡吃掉的路詭,詭新娘的日子過得簡直太不容易了……大喜的日子,還得掀開紅蓋頭乾活。
白青的腦海裡,浮現出五位詭新娘坐在小馬紮上日複一日紮紙人的勞作場景。
哎!她們也是沒辦法。已知,婚禮是很累的一件事。不弄出來點幫手,五隻詭怎麼做得完所有事情?怪不得五隻詭的婚禮一起辦,分開辦更要命。
這日子過著有什麼意思?
我幫你們解脫吧。
變成詭力一切痛苦都消失了。
白青心想:正好,我需要錢更需要空白卡牌。大家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我真是個好人。
另一邊,特勤隊的鎮詭者走進庭院,徑直來到莎思思坐的這一桌。坐下來,雙腿岔開,額頭的第三隻眼鎖定莎思思,說道:“女娃兒,你知道得還挺多。”
他的聲音嘶啞難聽,語調更是怪異。
“家裡長輩在總部任職,回家自然要教我們這些小的。正是特遣隊的諸位閣下頂著危險出入詭域,中心城的普通人才能過上平安的日子。”
“哦,不必恭維我。討生活而已。你進詭域也有一天了,告訴我這裡發生過的一切。”
他自己的雙眼是黑洞洞的,看人的時候也讓人害怕,但給人的壓力遠不及第三隻血眼。莎思思心中驚駭,有一種迫不及待照他的話講述一切的衝動。
說完,他就會移開目光吧。
莎思思從進詭域說起,說到席上的人吃下東坡肉。前有司機老王血肉枯竭而死,後有顧鬆文被打暈依舊執筷夾肉。白青召喚出詭牌……莎思思停下來,白青是鎮詭者的事情,以她原本的性情是絕不會說出口的。
怎麼回事?
紅眼鎮詭者本來聽得漫不經心,此時卻露出興味。
“哦,這個詭域裡還有另一個鎮詭者啊。你見識過她的詭牌,告訴我她用什麼辦法救人的?”
莎思思開始覺得這位閣下的出現,並不是什麼好事了。
因為他說起救人二字,用的是十分戲謔的語調。
該怎麼不得罪他的拒絕呢。
莎思思一張口,就把孟婆一碗香湯可讓人遺忘一切的能力說了,就連香湯灌進紙人管家嘴裡是什麼效果都毫不保留。
紅眼鎮詭者聽到一半,已經坐直身體。聽到最後,黑沉沉的眼睛裡浮現出誌在必得的光芒。
“這位鎮詭者小朋友,現在在哪裡呢?”
莎思思說:“我不知道。”
幸好她是真的不知道。
紅眼鎮詭者說:“她叫白青對吧?”
莎思思點頭。
“這個小朋友挺有趣的,你對她有多少了解,都告訴我。這有助於我破除詭域。”
莎思思說:“我隻知道她的名字。”
“是嗎?”
詭異的紅色眼睛從鎮詭者的額頭消失。
鎮詭者放在桌子上的左手手背血肉蠕動,皮膚破開一條口子。紅色的眼睛從裡麵鑽出來,盯著莎思思。
距離更近了。
鎮詭者用右手捂住左手,背脊繃直,似乎忍耐著什麼。一雙黑色眸子裡反複閃過對莎思思的垂涎,又被理智壓製住。
他的狀態不對勁。
莎思思腦海中浮現出四個字:詭牌複蘇。
“閣下、閣下,我很了解白青。”
顧鬆文迫不及待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他其實很想厚顏無恥的說白青是自己的女朋友,但不太敢欺騙這個一看都不好糊弄的鎮詭者。
“父母都是鎮詭者,已經死了……”
“剛激發出詭能不久。啊!真是一個有天賦的孩子啊……”
“還沒到詭域大學報到。嗯,那麼就還沒有官方身份。也是了!哪怕隻是一個學生,都該”
這時,紙人管家端著做好的東坡肉走來,看到血眼鎮詭者,步伐一滯。停在原地,不敢過來。
席上的人類心中大定,不愧是政/府派來解決詭域的厲害人物。
卻見血眼鎮詭者站起來,朝著內院走去。
顧鬆文一愣,喊道:“閣下,你不管我們啦?”
血眼鎮詭者道:“我得先找到那位鎮詭者小朋友,和她聯手才好破除詭域。”
“那那……那我們怎麼辦?”
“我也沒有辦法啊。你們自求多福吧。”
“您至少殺死紙人再走啊。他之前逼我們坐下,我們無法反抗。等會他肯定要逼我們吃肉……”
“貿然出手,我沒準也會遇到危險的。”
“可您不是政/府派來保護我們的嗎?”
“沒錯啊,”血眼鎮詭者“桀桀桀”笑起來:“但我都說不能貿然出手了。你的命是命,鎮詭者的命就不是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