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茶涼 苟延殘喘(1 / 2)

再次見麵是沈戲晟邀請的,二人悠閒地坐在茶館的二樓,周以寒仔細品嘗著茶水,微苦的味道回味在口腔裡,周以寒並不喜歡喝茶,卻礙於茶葉養生的功效,偶爾小酌一杯,倒也不失雅致。

“你怎麼知道陛下會暗地裡處死段然城?”周以寒略微思索一番後,並未覺得段然城除了對自己有些不敬之外還有什麼不妥。

“你覺得會是因為他單純衝撞你這件事?”沈戲晟嘴角蠕動了一下,沉默一會後反問道:“段家身為珠寶世家,可以說他們的家產比國庫還充足,若是段家那位老老實實的恪守本分,陛下又怎會下次狠手?”

“總不能是因為他們家產太多,陛下有了覬覦之心,這才……”周以寒有些詫異的說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吧唧了一下嘴呢喃道:“還是說段家那位有了異心?”

“很聰明,猜對了。”沈戲晟抬頭看了眼窗外的街道,隨後低聲解釋道:“段家勾搭上溪皇室,私底下不知有了多少珠寶交易,陛下無法隻能在秋日宴上下毒手。”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了,不過我還是在思考是誰將冰庫的大門關上的?”周以寒心裡倒是更加偏向於段然城,畢竟自己跟他起了不小的爭執。

可看到沈戲晟虛心的表情,周以寒心裡頓時有些沒底,她並不覺得沈戲晟跟她無冤無仇會害她,但是沈策守那個老東西未必沒有。

“我隻能告訴你小心點沈家,周三小姐那麼聰明自然是清楚那些達官貴族之前的明裡暗鬥。”沈戲晟原本惆悵的神態變得饒有興致般望著周以寒說道:“這次豐收獻酒本應當是沈府,可卻被竹碎坊捷足先登,某些人心裡自然是有些不痛快的。”

話都說到明麵上了,周以寒自然是清楚,可聽到沈戲晟饒有興致的叫她周三小姐時,周以寒依舊是一愣,隨後情緒不受控製般五味雜陳的冒了出來。

過去和沈弘韞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浮現在眼前,周以寒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視線正在模糊起來,沈戲晟的臉逐漸變成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仿佛手拿折扇的沈弘韞,此時此刻正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嘴裡開著玩笑一般。

“你怎麼了?”沈戲晟一把握住周以寒的手臂,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周以寒有一個熟悉的感覺,每每想到此處腦子裡總有一個東西阻擋著他的思考。

“我沒事。”周以寒咬著牙將茶水一飲而儘,得到緩解後到底是沒有那麼難受了,隻是眨巴眨巴眼睛又看向沈戲晟開口解釋道:“老毛病了,沈公子不用擔心。”

“原來是這樣,那周三小姐要注意休息。”沈戲晟說著準備起身離開。

看出了對方的意圖,周以寒也跟著起身開口盛情邀請道:“不日我家小豔就要成婚了,沈公子若是有興趣前來一品喜酒,我便讓人登門拜訪送喜帖。”

“周三小姐都說了,你的麵子自然是要給的,我一定到。”沈戲晟嬉笑著說道,擺擺手轉身下了樓。

倒是沒急著走,周以寒又點了一壺剛才喝的茶,細細的品嘗起來,這茶清新撲鼻,淡淡的味道舒緩著頭痛的感覺。

正想著跟店小二要一包茶葉帶回家,周以寒轉眼便看到了樓下沈輕策攔住了欲要離開的沈戲晟,倆兄弟不知是不是頭一次見麵,周以寒感覺兩人之間的火藥味異常之重。

聽不到二人之間的談話,周以寒看在眼中,全程都是沈輕策咄咄逼人的樣子,沈戲晟倒是柔弱不能自理一般,圍觀的人多了起來,周以寒不喜熱鬨,從另一條路走出了茶樓。

——

二人的婚禮在即,周以寒雖不是長輩,卻也有著掌櫃的風範,定親之日蔣宇生拿出醉仙樓換來的金條,與竹碎坊周圍置入了一套房子,又是下了六箱聘禮,個個都是金銀財寶。

周以寒一個也沒有收入囊中,儘數讓小豔自行處理,而她自己為了讓小豔風風光光的出嫁,特地準備了多數嫁妝。

“小姐,你就收下吧,小豔沒有娘家,小姐便是小豔的親人。”小豔看著一屋子的聘禮,無從下腳倒是苦惱起來。

“這都是你自己的,哪有我昧下的道理。”周以寒捂嘴笑著,他是真的味兩人感到高興,開著玩笑打趣道:“這不都是你夫君對你的重視?”

“小姐!為何要笑我!”小豔羞紅著臉扭捏道:“雖說小豔是出嫁了,但我與宇生商量了一番,以後定不會在家安安分分的,也偶爾要來酒坊照看小姐一番。”

“好啦,竹碎坊的大門永遠向小豔敞開呀。”周以寒眼中帶淚,抬手撫摸上小豔的臉頰,欣慰的說道:“你能遇到良人自然是好的,以後就不必在過那些苦命的日子了。”

“小姐……”小豔附和著,她並不覺得過往的種種是苦日子,周小夫人在世的時候,她就備受恩惠,小姐出生後更是如姊妹一般對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