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寒:“……”
倒是做了個人事。
陳未旻尷尬一笑,這兩人似乎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一頓飯下來三個人各懷心思,陳未旻打算聯係沈家的人帶走沈弘韞這尊大佛。
周以寒打算去找江叔探討一下釀酒的過程,沈弘韞倒是無所事事的,跟在周以寒身後,即便周以寒一個眼神都不曾給過他。
江叔倒是很喜歡周以寒這個小姑娘,一心求學的模樣像極了當年的自己,周以寒倒也沒有多少感觸,隻是一路上都在驚歎古人的智慧。
一步一步再腦海中記下來,江叔答應她明天帶著她釀一壺酒,等來年回到萬江酒坊,他們一起煮酒暢談。
周以寒不禁感激涕淋,直到沈弘韞開始哼哼唧唧的想要回去了,周以寒這才帶著他回到小院。
已是晚秋的狀態,陳未旻早早的做好了廚房的衛生,在院子裡喝著小酒,好不悠閒。
臨門之際,沈弘韞突然想去山上看星星,即便是覺得對方有病,周以寒依舊拿著跟木棍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去。
沈弘韞潸然一笑,立馬跟了上去,兩個人走的都是斜坡路,雖然沒費多少力氣,但走到山頂之後,都已經累的氣喘籲籲。
躺在草坪上看著天空零零散散的星空,以及那輪皎潔的圓月,周以寒忍不住想到了一些往事。
沈弘韞也躺在她身邊,兩個人相互依偎著,即便是寒風蕭瑟,倒也獨顯一番風味。
“周三小姐倒是仗義。”沈弘韞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感歎到。
“哪能比得過你啊,就差沒麻煩死我了。”即便是如此寧靜的夜晚,周以寒依舊不忘挖苦對方。
“彆貧嘴了,那……你以後想乾什麼?”沈弘韞不假思索的問道。
“存錢,開一間屬於自己的酒館。”周以寒想著自己都死了,回不去的人除了好好生活還能乾什麼呢。
“沒想著要回去嗎?”沈弘韞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我回的去嗎?”像是被發現了自己穿越的秘密一般,周以寒看著沈弘韞反問道:“你說的回哪?”
“周家,不然還能回哪。”沈弘韞一副看傻子的眼神,愈發顯得周以寒的反應特彆突兀,像是在刻意隱瞞什麼一樣。
“噢……”得到了答案,周以寒懸著的心放到了肚子裡。
“乾什麼突然那麼委屈?”沈弘韞轉過身麵對著周以寒問道。
“想到我娘了不行嗎。”周以寒嫌棄的推了他一把。
“周小夫人略有耳聞,當年可是南鳶城裡的一枝獨秀,怎就嫁給你爹當妾室了,可惜啊紅顏薄命。”沈弘韞說著,扭頭看到了周以寒眼角劃過的淚水。
一時之間不知所措,沈弘韞想要說點什麼,卻又無從開口。
周以寒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轉身準備下山,她傷心並不是因為周小夫人,而是想到了現代社會養大自己的那個女人。
即便兩人沒有血緣關係,但是看到繈褓裡的周以寒,周悅還是心軟了,年僅27的她,無痛當起了這個小寶寶的媽媽,一直陪伴著她長大。
小女孩很幸運的長成了成年人,27的周悅也逐漸衰老,一輩子沒有結婚,為了給周以寒一個合理的解釋,謊稱周以寒小的時候,自己就跟她那素未謀麵的爸爸離婚了。
周以寒不是沒有懷疑過,為什麼整個家裡沒有那個男人生活過的痕跡,都被周悅用著借口搪塞過去。
可是這位無痛當媽的女子,準備將這個秘密隱瞞到自己死去的時候,她出了一場意外。
周以寒清晰的記得那天的事情,她的母親,她的養母,她唯一的親人,死在了那一場蓄意謀殺的車禍裡。
四輛車在十字路口相撞,車內的九人無一幸免,死狀最慘的便是她,全身被燒傷到隻剩下骨頭,法醫來了之後都未曾將她拚湊完整。
那天,如今日一般是雨夾雪,周以寒抱著自己考試大學的通知書在家裡等待著母親的嘉獎,可等到淩晨,換來的卻是母親的死訊。
少女的眼神在那天變得暗沉,她蜷縮在房間裡將自己封閉起來,一個月後,周以寒濃妝豔抹的出現在鬨市的酒吧,成了酒吧調酒師的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