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寒顯然是不相信他這樣的說法,倒也沒再追問下去,隻是走到屋內與江叔一同煮起了飯菜。
吃過午飯,糯米酒的蒸煮也差不多了,打開蓋子的瞬間,一股濃烈的米香撲麵而來,周以寒看著兩過糯米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
江叔吩咐周以寒和沈弘韞二人各自將鍋裡的糯米放到酒缸內,隨後命二人倒入三桶水進去,最後拿出一包酒曲撒在裡麵,徹底密封起來。
吩咐二人將酒館放置酒坊的陰涼處,找了塊木牌寫上了各自的名字。
“這便是釀酒的全過程,等到來年開春這酒差不多就發酵好了,到時候你們親自來檢驗結果如何?”江叔說著突然釋懷大笑起來,隨後口中呢喃道:“釀酒分六道啊。”
與沈弘韞一同攙扶著江叔回到家中,二人一同走在田野上,欣賞著落日的晚風。
“沈少爺除了喝酒,倒也會乾些其他正事。”經過一天的相處,周以寒明顯的態度大轉變。
倒不是說對沈弘韞表麵上的偏見,隻是她單純不相信這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沈公子會去做釀酒這種臟活累活。
“就當你誇本少爺了,回北塢之後請你吃飯啊。”沈弘韞敲打著扇子,悠哉悠哉的跟上周以寒的步伐。
“誰要你請,還不是花沈家的錢。”周以寒嗤之以鼻道:“有本事自己賺錢了再來請我吃飯。”
沈弘韞愣在原地,隨後想到了什麼一般追了上去,如同剛才的話是開玩笑的,折下沿路的樹枝於手中把玩,二人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小院內。
陳未旻已經準備好回北塢的行李,這一次過來的主要問題已經解決,周以寒的腦瓜也早已滿載而歸,沈弘韞也被趕來的沈家小廝帶走。
陳未旻和周以寒兩人,在小院中架起火爐,打開了一罐青提葡萄酒熬煮起來,夜色漫漫,卻不如酒香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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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二人打包好要帶走的行李,離彆之際江叔依依不舍的拉著周以寒的手,隨後將自己桂花釀的秘方紙條遞給了周以寒,並拍了拍她的手背。
老人遠去的背影顯得滄桑無力,儘管依依不舍,馬車依舊朝著遠處的城鎮奔馳而去。
來的時候有多開心,回去的時候就有多安靜,周以寒窩在座位上,打開了江叔遞給她的紙條,上麵清楚的寫著每一個步驟,或許從某一刻開始江叔也把周以寒當成了親傳弟子。
並沒有因為她是女兒身而表現出各種嫌棄或者不滿,相反他很欣賞周以寒骨子裡的不服氣。
二人相識不久,卻成了無話不談的酒友,於是相逢何必曾相識這句話悄無聲息的,在周以寒心裡冒了頭,那位年邁經久的老人,還在來年開春等待著她們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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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哉酒館沒了掌櫃和調酒師顯得異常冷清,即便是早已見識過這樣的場景,周以寒心裡也愈發的有些心難。
盤算著與陳未旻商量接下來的商業思路,周以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小姐不在身邊小豔整體精神恍惚,生怕自家小姐在那窮鄉僻壤之地,受儘苦楚與委屈。
看到自家小姐滿麵春光的出現在自己身前,小豔不免有些愣神,反應過來後一個健步跑到周以寒麵前,緊緊的抱住了對方。
“好啦好啦,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周以寒從包裡翻出山上的柑橘遞給小豔說:“吃吧,給你帶回來的土特產。”
小豔想也沒想,撥開柑橘就往嘴裡塞,酸澀蔓延在口腔內,不斷分泌著唾液,小豔儘量保持著大家閨秀的模樣吞了下去,隨後眼角帶淚的大聲叫喊道:“好酸啊!”
“秋季末的橘子可最酸了,哈哈哈哈怎麼樣這個驚喜好不好啊。”周以寒說罷拿過橘子,在小豔眼前晃了晃。
小豔惱羞成怒的要去戳周以寒的胳肢窩,二人打鬨著躺在炕上,逐漸平緩心情,卻在下一秒後的對視裡止不住的大笑起來。
“小姐,我好想你。”小豔宛如親姐姐一樣對周以寒的眼神裡滿是關心。
周以寒摸了摸鼻子,想著自己離去的時間是有點長,整個人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能轉移話題道:“知道啦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我跟你講我這一路學到了好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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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弘韞回到沈府後,迎麵撞見剛要出門玩的小團子沈淵,一把攔住對方,在一聲又一聲哥哥中,二人手拉著手回到了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