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抄家 “壯士,我的肩膀好像脫臼了……(1 / 2)

曾照煙雲散 唯西i 5992 字 11個月前

往後幾日,左煙帶著一大家子人把羊城內外都玩了個遍,直到小侄兒和書夫人都紛紛喊累,一行人才打道回府。半途中許知鶴直接回了錦城,書錦懷夫婦也在羊城郊外與左煙分彆,留下書月陪左煙進城長住。

看著爹娘的馬車遠去,書月轉身挽著左煙回府:“以後就有勞左老板照顧啦!”

“跟我客氣什麼,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第二日一早,左煙剛睡醒便得知姑母要回爍州,心中極其不舍,左聞櫻輕歎著將她摟進懷裡:“孩子,不論你想做什麼姑母都在!”

左煙吩咐左雲升把這幾日買的東西全都帶上,親自將姑母送到爍州再回來。

陽光下車軸印無限延伸,清瘦的身軀站在陰影處送彆,左煙黯然轉身,抬眸看見書月正站在不遠處:“煙兒彆難過,有我在這裡陪你呢!”

靈動的眼睛彎起來像月牙兒,臉頰粉白如玉,上揚的嘴角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書月身著一身淡紫衣裙站在不遠處,背後的新綠結出了幾個小小的花苞。

與平日裡端莊得體不同,少女笑的張揚,熱烈而真誠。

左煙眼尾發紅,努力想抑製洶湧的情緒終是不得,她無措的站在原地被書月上前緊緊抱住。

“書月,我……我好想念他們!”

眼底的熱浪順著臉頰滾落,斷斷續續的啜泣聲染紅了書月的眼睛:“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秦府】

“不行,出了事我還得照顧你。”

“真不用……男女授受不親啊大哥。”

書房內,秦執年抬頭看了那人一眼,眼裡是無奈與警告。

他一身月白衣袍上靠坐在椅子上,袖口上繡著幾片竹影,骨節分明的手指翻動書頁,儒雅又安靜。

一旁的女子眉眼與他有七分相似,氣質卻截然不同,同樣生得一雙桃花眼,秦頌雅波光流轉之間儘顯嫵媚,此刻她正央求大哥同意她去馬場學騎馬。

“人家真的很閒!”

“曲家的百花宴我還”

“我身體不好去不了,告辭!”

在家中小妹與他長得最像,但性格卻同二弟一般灑脫隨性。

他們三兄妹從小在家人的嗬護下長大,他身為長子執掌著家族生意,一路順風順水;二弟從小愛舞刀弄槍,城裡哪處武館擅長教授什麼他一清二楚,平日裡沒事兒就跑出去與人較量,連帶著小妹也學了他放蕩不羈的性子。

秦三拿著信件進了書房:“公子,競賣一事有消息了。”

“接著說。”

“狄嶽查到那些人明麵上是普通百姓,實際他們的戶籍全是官府造假的,其中兩個人疑似在兵部出現過。”

“兵部?聽說那兵部尚書唐煥和譽王有幾分交情。”

“公子的意思是?”

“書錦懷是譽王的嶽丈,若是那左家姑娘鐵了心要退出商會,譽王未必不會出手相助。”

“那我們可要做些什麼?”

“不急,反正無論如何我們都是賺的,且看那陳肅是何下場吧。”

“是。”

【睿王府】

王府庭院內一男子置身其中,四周的木樁以繩索相連,地上鋪滿了青石。

隻見他疾步上前,手中的軟劍揮灑時蜿蜒碰撞發出尖銳的氣鳴聲;忽而低頭俯身,長臂反手而揮,劍氣劃過長空劈出陣陣光圈;腳尖摩挲點地後退又刹那間騰空而起,劍身如銀龍般探出,招式行雲流水。

顧蘭亭一襲紅衣朝此處走來,腰間彆著軟劍銀光細閃,他拿著書信上前回稟:“王爺。”

林初致借力抽身,順勢將揮舞的軟劍收回,氣息平穩的朝他走去:“何事?”

“趙大人那已萬事俱全。”

“嗯,消息都放出去了?”

“都放了,外頭的人應該已經查到譽王頭上,屬下擔心他會壞事。”

“嗤!他不敢,畢竟我這弟弟也沒多乾淨。”

“可譽王畢竟同聖上走得近……”

“無妨,本王這小侄子不是個傻的,既然陳肅這般無用,就讓官府那邊動手吧!儘快把這批錢送出去。”

“屬下明白。”

翌日午時,官府公示因陳肅對貪汙一事拒不供認,決定於今日申時,依照大啟律法對其私宅進行查抄。前商會的商戶須到場圍觀,以作警示;現已將陳肅押入大牢,等候發落。

“小姐!有陳肅的消息了!”

玉亭拿著抄錄的公示一路朝主院跑去,左煙倚靠在院子裡看書被玉亭嚇個正著。

“玉亭,你以後彆總咋咋呼呼的,一個貪官而已,至於這麼激動嗎?”

“怎麼不至於,他可是訛了我們不少銀子呢……”玉立低聲嘟囔道。

“說吧,官府給了什麼結果?”

“官府說今晚申時查抄陳府,前商會的人都得去看,小姐咱們也得去呢!”

“行吧,去看看也好。”

公示不過一個時辰就傳的滿城皆知,秦執年和陸凡正在離羊城不遠的潭茂縣,得到消息後便加快速度檢查完所有的草藥,確認沒問題就動身回城了。

陸凡一路上都在核對藥材,秦執年伸手替他拿掉頭發上的蘇葉,見他仍舊專心便開口問到:“這批貨如何,能否補上醫堂的空缺?”

“能補個七成左右,應付宮裡足夠了,剩下的等這陣子忙完了再說吧!”

“八月去寧桂看看吧,若是順利明年都不愁藥材了。”

“行!對了執年,陳肅這事兒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官府想給我們看什麼。”

兩人相視一笑,陸凡繼續低頭忙活,秦執年看著窗外的景色沒再說話。

天色未晚,陳府已經被官兵們點著火把包圍了,整條街看上去燈火通明,百姓們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看熱鬨,甚至還有搬著板凳坐在不遠處嗑瓜子的。

左煙特意選了件天青色裙衫,以免因穿著過於豔麗而被同行嚼舌根,沒錯,她指的就是岑誌那一群人。

反觀書月一身粉色雲紗長裙,頭上還搭配了兩支金絲玉簪,她的原話是她又不經商,就想挑好看的穿,反正官府也抄不到她頭上,左煙一時竟無法反駁。

靠近陳府的時候街道就已經被堵的水泄不通,左煙見狀直接帶著書月下車步行,儘管有玉亭玉立開路還是免不了擁擠。

眾人推攘間左煙直直往前栽,眼看要摔在地上她剛想伸手捂住臉,胳膊就被一隻寬厚有力的手掌拉住向後扯,許是力氣太大,她的肩膀生起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啊!”

“煙兒你沒事吧?不是你們擠什麼擠啊!沒見過抄家是不是!”

“姑娘你還好嗎?”一道清澈的聲音響起,是拉住她的人。

“我還好,”就是胳膊有點疼。

“不用謝,走路小心些。”

說完那人就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左煙風中淩亂,壯士,我的肩膀好像脫臼了……

好在玉亭憑借一身牛勁兒硬是擠到了官兵麵前,這才將人海中的左煙、書月解救出來,站在專供商戶觀看的地方,兩人連呼吸都順暢了。

“左老板這是怎麼了?”

溫潤悅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左煙轉身:“原來是秦老板和陸老板,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書月。”

書月衝二人點頭示意,陸凡看著她價值不菲的白玉耳墜開口問到:“書小姐瞧著麵生,好像沒在商會裡見過。”

“書月家中並未經商。”

見左煙時不時扭動肩膀,秦執年再次詢問:“左老板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

“沒事就不小心扭到胳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