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玲替秦執陽穿戴好護具後,細聲叮囑他一定要注意安全,秦執陽掏了掏耳朵,有些無奈的看著母親:“娘,這些話你昨晚就已經說過了。”
“你這孩子,好話就是應該多說幾遍才行,這樣才會靈驗。”
“是是是,有娘的吉言相護,兒子定會安然無恙的。”
祝玲沒好氣的拍了下他,轉身掃視一圈後朝大兒子問道:“執年,頌雅還沒有回來嗎?”
秦執年溫聲道:“左不過是在這林場內,妹妹難得出來一次,就讓她玩個儘興吧。”
“娘你放心,等我比試完就去把頌雅找回來,不會有事的。”
書月站在露台上瞧見秦執陽準備上場,她終是沒忍住叫住了他:“秦二哥!”
周圍的人都望向這邊,秦執陽轉身看著書月,朝氣蓬勃的臉上洋溢著自信,他咧開嘴角笑道:“是書月妹妹啊,怎麼啦?”
被那麼多人注視,書月顯然有些緊張,玉指緊緊的捏著衣角,低著頭紅唇輕抿,說的話都有些底氣不足:“祝、祝你旗開得勝,凱旋而歸!”
“好!借書月妹妹吉言!”
望著他的背影,書月雙頰升起嫣紅,左煙看她這幅少女懷春的模樣不禁搖了搖頭,這妮子算是栽進去了。
秦執陽大步流星來到愛駒麵前,輕輕摸了摸它的鬢毛,嘴角的微笑多了些溫柔;而太孫們除了大狐述和大狐敏沒上場,其餘幾個都已經在圍場熱身了。
兄弟三人走在一起,大狐琛眼神朝書月那方向調侃道:“小九,看來你的危機消失了,書月妹妹另有心上人了啊。”
大狐熠麵不改色的說道:“書月也到了議親的年紀,有心上人很正常。”
“真的?你心裡就沒點失望和難受嗎?”
“六哥,我跟書月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以後莫要再提,免得誤了人家名聲。”
“她的名聲還用彆人耽誤?”
一直不說話的大狐漠忽然出聲,自茅房一事後,大狐漠就不太喜歡書月,每每想到她將自己的弟弟嚇成那個樣子,都忍不住討厭。
見二哥發話兩人都沒再吱聲,隻有大狐熠趁哥哥們沒注意若有所思看了眼前方的秦執陽。
武將這邊,龐予新靠在露台上圍觀,身旁的樓向晨一直在他耳邊叨叨,吵的他煩不甚煩。
片刻後,他終於忍無可忍道:“樓向晨,老子就沒見過話比你還多的男人,你不說話是會憋死嗎?”
樓向晨一愣,心中頗有些委屈:“予哥你凶我做什麼,我這不是為你好嗎。”
“用不著,你閉嘴。”
迫於他的威壓之下,樓向晨隻好安靜的站在一旁,龐予新輕歎耳根子終於清靜了。
午後的日頭正毒,王府內除了幾個侍衛在當值,其餘人都回屋裡午睡了。
顧蘭方像是有什麼急事,一路上都在同管家低語,細細囑咐完後便急匆匆的出了王府,隨後王府便加強了警戒。
郭惹躲在暗處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今日秋宴,王府內一個主子也沒有,正好能借此機會一探虛實,趁侍衛不注意她閃身進了主院。
主院的窗戶全都關上了,郭惹的耳朵輕微動了動,感受到附近有暗衛,她小心翼翼的藏在屋簷下屏息凝神,等到暗衛離去後她才悄無聲息的進了書房。
書房內寂靜昏暗,太師椅正後方放著一把五尺高的□□,除此以外並無甚特彆的地方;呼吸聲在此刻被放大,郭惹警惕的觀察四周,確認這裡隻有她一個人後,她快步來到書案前翻找。
大量的信件和折子整齊疊放在案上,狼毫筆頭還有乾透的墨漬,郭惹快速的閱覽手上的信件,見裡麵沒什麼重要信息,她蹲下身檢查幾處抽屜,眼尖的瞧見書案底下有一層暗格。
輕輕拉開暗格,發現裡麵放著一疊信件,直覺告訴郭惹這個東西很重要,她拿起書信詳看,眼裡逐漸浮現出滿意的神色。
如她所料,這些都是林初致與趙固原、陳肅還有洛繁秋來往的信件,其中還有幾個是朝廷各部的官員;將結黨營私的證據藏在衣袖裡,郭惹起身來到陳列的古董前,上麵已經覆上了薄薄一層灰,手指細細撫摸著那些古玩。
忽然,郭惹注意到第三層邊緣的玉彌勒似乎有些不同,比起頭部蒙塵的黯淡無光,那尊玉彌勒的前胸異常光滑透亮,像是每日都在撫摸。
她慢慢朝玉彌勒走去,竟沒有注意到屋子裡多了一個人的氣息,就在郭惹伸手快要觸摸到那尊佛像時,耳邊被風發絲被吹動,一記利掌朝她的脖子砍來。
郭惹敏捷的閃身躲開,眼裡藏著震驚,這人是何時出現在屋內的?
距離郭惹不遠處站著一個白衣男子,他的眸子裡藏著陰狠和冷漠,麵容早已不似往日那般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