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旦被你被抓走,嚴刑酷法肯定少不了啊,沈沛依舊搖著頭,他注意到了那老道士的眼神,那可不是什麼友善的眼神,恨不得把鐘子顯扒皮拆骨了。
哼,這副親親密密的樣子可真刺眼,偽裝成老道士的虎妖嗤笑一聲,再想到自己被獵人開膛破肚的妻子和被擄掠而去的孩子,夫妻?不如做一對亡命鴛鴦好了。
手指微動,幾張黃符就貼在了鐘子顯身上。
很顯然,那黃符能夠抑製狐妖,鐘子顯馬上就被打回了原型,成了一隻半人大的白狐虛弱地匍匐在地。
虎妖指尖一絲妖力逸散,一個衛兵的佩刀‘噌’一聲滑出刀鞘,就要朝地上的白狐襲去。
仿佛下一刻,鮮血淋漓的場麵就要出現了。
“撲哧”利刃刺入皮肉。
不過不是狐狸的皮肉,而是沈沛的。
鮮血把原本就大紅的喜服染得愈發紅豔,可喜慶的氛圍卻變得冰寒。
“沈沛!沈沛!”鐘子顯看著撲在自己身上的沈沛,他眼睛半合著,好像已經失去了意識一樣。
“我本就是孑然一身,既無所謂生也無所謂死,咳咳……”沈沛說著說著就吐出一口血,臉上死氣縈繞。
“那道士不會給我解藥的,既然都是要死,還不如隻死我一個保全你的性命。”他掙紮著撕下貼在白狐身上的黃符。
黃符隻是針對妖怪,對人類並無影響,因此他很容易就撕下來了。
“快走吧!”
說完這句話,他就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樣,身體軟軟地癱倒在地。
鐘子顯崩潰地哭泣,黑色的狐狸眼裡瞳仁縮成了一個小點,“不!不!”
“沈沛!”
鐘子顯猛然睜開眼,大口地呼吸著。
同一個山洞裡休息的零五敏銳地發現他的異常,倏地睜開眼,“怎麼了?”
“劇本結束了。”鐘子顯麻木地盯著黑暗的山洞,看著虛空中抹不去的黑暗。
零五打了個哈欠,“你還真是喜歡這些狗血的劇本啊,這次又是什麼情節?書生發現妻子是妖怪於是聯合外人謀害妻子?”
“對。”
“那恭喜你又死了一個男朋友。”零五伸了個懶腰,戴上鬥篷,走出山洞,天色不早了他們要趁早趕回去。
不是的,鐘子顯慢慢地閉上眼睛,一滴淚珠滑落臉頰。
書生從始至終一直護著白狐,就算知道妻子可能不是個人也一直、一直護著他。
何德何能啊。
他突然覺得自己珍藏的那些話本都索然無味。
愛一定要生離死彆才顯得珍貴嗎?愛一定要在世俗的偏見之下艱難喘息才美好嗎?
那樣的愛真的好冷、好痛啊。
……
廢土的風依舊是冷颼颼地刮著,刮到德爾曼塔這個地方也不減威力。
沈沛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醒來的時候依舊迷迷糊糊的睡意不減,想要看看時間如果還早再睡個回籠覺,可是一看時間他就嚇了一跳,已經中午十一點了!
他揉著腦袋,艱難地爬下床,去浴室用冷水洗了一把臉。
冰冷刺骨的水流把他的手凍得通紅,但也稍稍驅散了一些困意。
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困啊。
收拾好後沈沛慢吞吞地走出房門,正在樓下沙發上看新聞的瑟爾聽到他的動靜後立刻走上樓。
看著沈沛迷迷糊糊的樣子他皺了皺眉,很擔心自己的管理員這個狀態會不會從樓梯上摔下去。
於是一把把沈沛抱起來,噔噔噔地就下了樓。
一連兩天都被這麼公主抱著下樓,沈沛也有些習慣了,況且他現在的情況確實有些不對就沒有抗拒瑟爾的好意。
“你這是怎麼了?”瑟爾的大手貼上沈沛的額頭,這個Beta在他心裡的形象是脆弱的,可能一場病就會讓他難受好久。
溫度是正常的,並不燙。
“我也不知道,就是困,怎麼睡都不夠。”沈沛打了一個哈欠。
困?瑟爾皺著眉,細細感受了一下。
有S級異能的波動,而且,他嗅了嗅沈沛身上的味道,那種獨特的清香裡混進來一縷淡淡的檀香的味道。
有彆的異能者對沈沛動手了?
調動身體裡的異能,心頭一動,瑟爾的異能把殘留在沈沛身上的屬於鐘子顯的異能攪碎。
身上的信息素也隨即被釋放出來一點,苦澀的咖啡味抹去了那淡淡的檀香味,和清香混合在一起,無法分割。
做完一切後瑟爾才滿意地在心裡點頭,去把泡在溫水裡的營養液拿出來遞給沈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