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很多人都覺得難以理解。
“學劍跟學刀有什麼區彆嗎?”一個大臣滿心不解,這刀跟劍不都是兵器的一種嗎,學什麼不是學?
“這、大概就跟文臣之子要從軍那樣?”他身旁的大臣猜測著,武將們聞言瞪了那人一眼氣憤道:“從軍怎麼了?練刀怎麼了?上陣殺敵那刀不比劍好使?”
群臣議論紛紛,隱蔽角落裡的江湖人士倒是比較理解莫淩山的心態,他一個劍道宗師,生的兒子卻學了刀法,傳到江湖上肯定有人借機恥笑。不過理解歸理解,還是有不少人搖頭直歎:“怪不得江湖上沒幾個人知道他兒子,雖不知道那小子練刀的天賦如何,但一個不喜歡劍的人,再怎麼樣也無法踏足劍道頂峰。”
總之一句話:“名聲害人啊!”
那淩雲宗的四人,麵麵相覷了一眼,“難怪宗門裡除了廚房用的菜刀外,就再也見到不一把刀了。”小師妹喃喃道:“更難怪師父一聽見‘刀’這個字就心情不好。”
“所以這就是大師兄經常跟師父吵架的原因嗎?”
四人麵麵相覷,他們幾人入門的時候,大師兄已經沒有整天嚷嚷要學刀法了,他們隻知道大師兄天賦不行,經常被罰去跪祠堂,但是跪了這麼多年,他的劍法依舊慘不忍睹,卻不知道原來其中還有這樣的淵源。
【莫淩山說到做到,從那天起莫長風翻遍了整個淩雲劍宗也找不到一把長刀,無奈之下他隻能選擇執劍。
但,他莫長風是這麼容易就妥協的人嗎?
在自己居住的小院裡,莫長風盯著手中長劍,自言自語:“爹你總說‘心中有劍,萬物皆可為劍’這道理換成刀也同樣適用,你不讓我用刀,那我以劍為刀又有何不可呢?”
說罷一劍劈下,風雷隱現。
他竟因禍得福,刀道心境更上一層。】
大臣們看不懂,那些高手們卻聳然一驚!
隻一刀,便已強過太多武林中成名已久的高手。更可怕的是,用出這一刀的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
這樣的人,若成長起來不可能在江湖上寂寂無名。
這一瞬間許多人腦中同時浮現出一個名字:莫長風!
竟然是他嗎?
“是他嗎?”乾瘦老頭兒臉色幾番變換之後又麵露疑惑:“這莫長風在江湖上的名聲可不小,怎麼淩雲劍宗那些人聽見這個名字竟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大概是用了化名吧。”青衫男子玩味道:“就是不知道莫淩山他知不知道莫長風就是他兒子了?
【一刀過後,畫麵跳轉,再出現竟是一處書院之中,一群十幾歲的學子搖頭晃腦地跟著先生念著文章。】
畫風轉變得有點突然,眾人都不太習慣,一些人聽著上麵嗡嗡嗡的念書聲還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那人訕訕一笑:“我從小就不愛念書,一聽就困都成習慣了。”
至於一眾文武大臣,則是頭皮一緊,書院啊,這地方跟他們可是息息相關。大臣們坐直了身體,睜大了眼在學生堆裡仔細搜尋,生怕這書院裡會出現自己家的某個親戚,更怕那人做出點什麼蠢事來,讓人看了笑話。
他們神色凝重地在那上麵出現的人群中認了一遍,然後有人鬆氣有人則倒吸了一口涼氣暗自握緊了拳頭。
“行遠。”一個大臣戳了戳旁邊的人,湊過去小聲問:“那上邊好像有你弟弟雁歸啊。”
被戳那人嘴角止不住地抽動:“確實有。”
戳人的那個忽然想起他這好友的弟弟幾年前說是要出門遊學,然後一去不回……
額,這……
又見熟悉的失蹤。
他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一切皆在無言中。
樓行遠揉了揉額頭。
【兩人口中的樓雁歸就坐在第一排的位置,是個濃眉大眼的精神小夥兒。此時正跟著學生們一起搖頭晃腦,似乎很認真的樣子,但仔細一看卻能看出他雙眼無神,隻張嘴不發聲,而且嘴型一個字都對不上。顯然早已經不知神遊到什麼地方去了。
讀完一個章節後,先生悠悠點名:“樓雁歸,你起來說說剛剛念的那一段是什麼意思?”
樓雁歸一臉懵逼地站起來,剛剛念的是哪一段來著?他低頭看了一眼翻開的書冊,不管了瞎蒙一段試試:“君子素其位而行,不願乎其外。額,意思是君子安於現在所處的地位去做應做的事,不生非分之想。”
先生點點頭:“嗯,意思倒是對的,不過剛剛念的不是這一段,你上前來。”
樓雁歸抓抓腦袋,倒黴催的竟然沒蒙對。他走到先生麵前,乖乖伸出手任由先生拿戒尺在他手上打了三下,先生打得很重,下麵學子看得牙齒一酸,樓雁歸卻連掌心都沒紅一下。
先生哼了一聲:“真是皮糙肉厚,不怕挨揍!”】
樓家是林州的大家族,在京城卻沒多少人知道。樓行遠強作鎮定地喝了一口茶。隻是他端著茶杯的那隻手,手指不停地在茶杯上摩挲,顯然此刻他的內心極為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