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她眼神掃過的武林人士隻覺背後一陣發緊,他們在心中嘀咕:這蘇繡兒不是氣海被毀,成了個不會武功的廢人了麼,怎麼看著不太像的樣子?
這些暗潮湧動玉璧可不管,到了時間後玉璧之上開始有畫麵漸漸顯現。
【新出的畫麵上顯然是某戶官宦人家的正廳,高高的主位上,年輕的當家主母臉上帶著僵硬的微笑,一旁的男主人臉露尷尬之色垂頭默不作聲。大廳中央站著位懷抱嬰兒作婦人打扮的年輕女子,她衣著樸素神色惶然,一雙含淚的眼直直地望著那埋頭裝死的男人。】
這一幕一出現,場中頓時就有兩人臉色不好了起來。這倆人一個在眾大臣之中,一個在女眷之中,顯然也是京中的達官貴人,再看他們的相貌明顯便是玉璧上坐在主位上的那對夫妻,隻是上麵的他們顯得更年輕些。
場中有與他們比較熟識的人也認了出來,一時間臉上的神色古怪了起來。
【那主母撇了一眼一旁作縮頭烏龜狀的男人,心中冷笑了一聲,然後衝那廳中的女人道:“你既是夫君落難時娶的夫人,要說進門還在我之前,但我身為當朝尚書嫡女,更有誥命在身是萬不能退為妾室的。”
廳中婦人聞言臉色便是一白:“可是我與夫君成親時,三媒六聘一樣不曾少過,我也是以正妻之禮進的秦家大門,怎能為妾?”
那上座夫人神色一冷,重重拍了一下手邊的桌子,怒道:“難道你要讓我這個皇上親自下旨加封的誥命夫人自請為妾嗎?你好大的膽子!”
“我不是、但是、我……”那懷抱嬰兒的女子顯然被她這一下嚇得不輕,她隻能無助地看向那個男人:“夫君——”
那男人這會兒再難裝死,隻能假裝咳嗽兩聲然後才對廳中女子道:“芸娘啊我與你成親時記憶有損,不知那時我早與夫人已有婚約在身,要論先來後到嚴格說起來也應是夫人在先,你在後,所以你、你就委屈一下吧。”
芸娘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男人,她哆嗦著嘴想爭辯幾句,也想什麼都不顧轉身離開,可她看了一眼懷中嬰兒,終究是神情灰暗,咬牙認了命。】
高門大戶內這種事不算罕見,但像這樣被攤在大庭廣眾之下肯定少不得被人指指點點一番。
“老秦啊你可真是。”坐在秦大人旁邊的一位大臣忍不住拍了他一下。
那秦大人苦笑了幾聲:“唉,我當時確實沒了記憶這才與芸娘結為夫妻,等到一朝記憶儘回,我那時已與林芝成了親,你說這筆糊塗賬我怎麼算?”
“唉,現在不是你怎麼算的問題了,得看皇上他會不會因此惡了你!”
秦大人皺眉:“這又不是什麼大事,皇上怎會因此怪罪於我?”
“希望如此吧。”那人道:“對了,那位芸娘現在還在你府中麼?”
秦大人道:“她入府後沒幾年就因病去世了。”
“這……”那人心中一跳,有心想問這其中會不會有他夫人的手筆,可這畢竟是彆人家事,他不好多嘴。
兩人說得小聲,卻不知全被蘇繡兒聽了去,她朝皇帝問:“這皇上親自封的誥命很了不得麼?”
葉珩訕笑:“這倒也不算什麼不得了的。”
他們兩人說話音量沒有壓低,秦大人聽後臉色難看起來,而他的夫人更是坐立不安,生怕那玉璧再多暴露點什麼出來。
但俗話說怕什麼來什麼。
【那是正月十五元宵佳節的當天,秦府上下掛滿了喜慶的燈籠。夜幕初降時分,一個侍女匆匆在府中行走,最後她來到一座小院,這小院雖小卻是五臟俱全,其中所用的一切吃穿用度無一不精,顯然住在這裡的人身份在秦府內不算低。
“大少爺。”侍女進了書房,一眼就看到那個趴在桌上睡得口水橫流的男孩,她走過去輕輕將人喚醒:“老爺夫人等會兒要出門去看燈會,讓我過來叫您一起去呢。”
“啊燈會?”剛醒來的男孩一臉迷蒙:“這麼冷我不想出門,可以不去嗎?”
“不行呢。”侍女道:“老爺夫人都在等著您,您快點過去吧!”
男孩煩惱地搓了搓腦袋:“好吧好吧,我這就過去。”】
看到是這一幕,秦大人又皺起了眉微微歎了一口氣,而秦夫人卻已經慘白了臉,手中的絹帕被她無意識下扯破了個大口子,發出“刺啦”一聲刺耳的聲音,倒把她旁邊的人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