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兮,阿兮……”
看著玉璧上活蹦亂跳的少女,七王子激動過後又開始失魂落魄起來。第一次在玉璧上看到她後七王子就猜到她的化蝶不是神跡而是故意為之,這不由讓他很是挫敗。
她就這麼不喜歡我嗎?寧願跑路都不願意嫁給他!
七王子黯然神傷。
百羅國眾使臣臉色也不太好,頂著其他人那若有似無的看熱鬨一般的視線,他們是坐立難安。幸好七王子很快意識到這地方不是百羅國,眾目睽睽下他作為一國使臣實不該如此失態。
迅速調整好自己的表情,他出列朝葉珩一行禮:“陛下恕罪,是小王失態了。”
葉珩擺擺手:“人之常情罷了,七王子無需多禮。”
等他坐回位置,百羅國使臣長鬆一口氣。
【“阿嚏!”
白兮淵打了個噴嚏,捂著鼻子甕聲道:“就在這裡吧。”
此時白兮淵和唐千樓兩個到了一處木林,棵棵挺拔的樹上掛滿了風雪,形成片片霧凇,無比壯觀瑰麗。
陡峭的岩壁上一個不到半人高的洞窟入口被一從灌木遮擋,稍不注意就會被人忽視。白兮淵走到洞口,從腰間取下蟲笛放在嘴邊。
曲調古怪的笛聲嗚嗚咽咽地響起,那笛聲被刻意壓得很低,乍一聽聞便有毛骨悚然之感。
須臾之後,她的周圍開始發出窸窸窣窣的動靜,再一眨眼便有數條毒蛇毒蟲從四麵八方而來。這些原本正在冬眠的小東西在她蟲笛的召喚下硬是從沉眠中舒醒,循著笛聲而來。】
“啊!”場中忽而傳來幾聲驚呼。
“有蛇!”
“蜘蛛!!”
“啊!快來人!!”
驚叫聲不絕於耳,不少人竟失態得從座位上彈起尖叫,頓時引起一片騷動。
“怎麼回事?”葉珩皺眉不悅道。
“皇上恕罪!”園中總管匆匆前來告罪:“園中不知從哪裡鑽出些蛇蟲來,嚇著了貴人們。”這座園林因這塊玉璧成了天下目光的焦點,作為園林的總管太監在暗自得意的同時也大感壓力倍增,早安排了不知多少人對園中排查了一遍又一遍,毒蟲蛇蟻更是清理了無數回,就怕這些小東西突然冒出來傷到人。
可怕什麼來什麼,眼前園中亂成一團,總管內心那叫一個苦啊,這些個東西要清理乾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剩下那些漏網之魚平時都躲得好好的,這回卻一股腦兒都鑽了出來了,可真是要了親命了!
不止園內園外更是重災區,驚叫聲也是此起彼伏,還好外麵走江湖的人多,齊心合力之下毒蟲大多都被清理了,園中雖沒有這些個江湖人士幫忙,那些太監侍衛們卻也不是吃乾飯的。
侍衛們在忙活著的時候,皇帝看向玉璧:“難道這些蛇蟲都是被那女子的笛聲所吸引?”
幾個皇室宗親臉帶後怕,他們一聽皇帝這話,便有人讚同道:“我看八九不離十。”
“真是邪門歪道!”婉郡主是一開始被嚇得尖叫的人之一,這會兒不禁惱羞成怒地瞪著玉璧上的白兮淵:“她到底要吹多久,讓她一直這麼吹下去,還不知要有多少毒物被引過來!”
敏安公主嗤了一聲:“婉姐姐有能耐你倒是喊她停下呀!”
“好了。”皇後拍拍敏安的手,又看向皇帝:“這笛聲若一直不停,您看是否需要讓眾人暫避一下,萬一不小心傷著了人就不美了。”
眾人議論間,卻見那玉璧畫麵忽而閃動,畫麵一暗笛聲頓時止住,沒了笛聲那些毒蟲便似無頭蒼蠅在眾人的趕儘殺絕下死的死逃的逃,不一會兒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騷亂平息後,玉璧之上影影綽綽的又開始顯現新的畫麵——
“呱!”
一隻巨大的蟾蜍猛然出現在玉璧上,又嚇著了不少人。
【“小女娃忒衝動了些!”接著是一個蒼老的男聲,畫麵拉遠,竟然是達庫爾和巴布爾正和白兮淵與唐千樓兩人對峙。
也不知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何事,讓兩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老夫已經說過這是一場誤會,你何必得理不饒人?”達庫爾顯然不想與他們兩個動手,但白兮淵這時卻不想輕易了結。她聞言“嗬嗬”一笑,哼聲道:“好你個老頭,說得好像是我的問題一樣!”
“剛剛是誰一照麵劈頭就是一掌拍來的?”她怒問:“拍完你才說認錯了人,就想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你臉咋那麼大呢?”
“剛剛要不是我躲得快,這會兒早就涼透了,那我不白死了!”白兮淵越說越氣:“我好不容易引出來的冰蠶,被你一巴掌嚇得又縮回洞裡去了!!說什麼誤會,沒有誤會,咱們梁子結大了!”
唐千樓默不作聲,隻是手上的千機匣已經牢牢鎖定了二人。
那股殺機激得達庫爾兩人心頭警鈴大作,巴布爾冷冷道:“既然你們自尋死路,我們就成全了你!”】
“這些個江湖人士都是如此麼?”皇後有些不適地皺了皺眉:“這般一言不合就要取人性命,當真蠻橫得緊,眼中全無朝廷律法。這樣的人一多起來,這天下不就亂了套了?”
“皇後所言極有道理。”葉珩其實也不喜歡這等做法,但他知道的內情比皇後多,所以並不擔憂:“這天下並不存在無法無天的地方,再難管的群體也有能管束他們的存在,不會讓他們亂了套的。”
【天山的另一邊,宋寒清三人正搜尋著冰窟的下落,正在行走的李瑜忽然停下腳步,比了個禁聲的手勢後,側耳靜聽道:“前麵有人交手。”
胡玟道:“誰?”
宋寒清凝眉:“莫不是達達人追了過來?若是達達人,那與他們交手的又是哪一方?”
李瑜問二人:“要過去看看嗎?”
宋寒清道:“可是大師如今不能動武,咱們過去會不會羊入虎口?”
胡玟道:“不用擔心我,都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咱們還是去看看吧,也許能找到共同對敵的盟友呢?”
宋寒清點點頭:“也可,那咱們先悄悄過去遠遠看下情勢如何,若有不妥立即撤退就是。”
李瑜頷首:“那就走吧。”】